u0002iW有些事,从黍没有跟从甘提起过,她不愿意让她无暇的纯心染了污秽。
早在两月前,从黍就知道伯父要将她们的屋子卖了抵债,伯父嗜赌成性,妄想有朝一日日进斗金,一劳永逸。
可赌字如垂挂的砍头刀,随时都会落下。
她劝过,没用,反而被打了几个耳光。
果不其然,最坏的结果出现了,绝望的却是他们一家三口人。
她们两个本是要被卖到窑子去的。
她深知,紧靠着她一人的力量绝对逃不过。
父亲年迈又瞎了眼,妹妹年纪尚小,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三个人合力也打不过伯父一双拳头。
她只得细细筹谋,打算在被卖到窑子之前趁夜色带着人逃跑。
这是最下策也是最不得已的做法,她对自己说,命最重要,往后的日子走一步算一步,总比窑子好。
可半月前她在扯面时,见到了位贵人打扮的娘子,她的碧玉珠翠般的形象与周遭的暗淡无色格格不入。
她与伯父谈论着什么,她听不清,只瞧见伯父那谄媚又令人作呕的奸笑。
莫名的,伯父这几日带她们吃好喝好,平日一日一顿,这几日竟是能一日三餐不落下,还有肉吃。
昨日,还给她们买了新衣裳,这是真要将她们卖了,可街里的窑子不是富贵的青楼,哪里需要新衣裳。
只要是个姑娘,窑子来者不拒。
知道伯父带着他们来到镇北侯府的后门,侯府就是不一样,连后门都是磅礴高大的。
她再次······再次见到了如天仙般的女子,这座侯府的夫人。
她方才说,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们,这声音有若天籁,声声入耳,句句化人心。
但妹妹不知道。
她有些后悔了,该早点告诉她的,夫人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们赶走发卖,她心里没底,如无头苍蝇,乱的很。
不行。
她词严厉色,“都叫你别讲了!
我回去跟你说,现在不可以对夫人无礼!
快道歉!”
从黍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夫人的神色,竟没有一丝怒色,反而隐约有种怜惜的意味。
为什么?
从甘不可思议地望向从黍,“姐,你何时变得不讲道理了,我们阿爹现在还没消息呢?指不定是被她······”
“我看是你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