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腔调也没尝出来,但蛮开心的。当然,可能是邓丽君唱得好。在她的歌声里,白开水也好喝。
“我也来一根吧。”她突然心血来潮。虽然不理解大家为什么喜欢抽,但今天想凑热闹。
顾弈拒绝:“不行,省着点。”
“忘恩负义!”忘了谁买的了?
他低笑,假装没心没肺。
青豆看他两指熟练撕着塑料封条,舔舔唇,问他:“今晚睡我家吗?”
他摇头:“不了,不太方便,大过年我空手来,不好。”
“这有啥啊!”青豆笑话他,“穷讲究。我们家无所谓这个的。”
“不一样的!”他瞥了眼她一眼,“你不懂。”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心中冒出这个疑惑后,青豆又有点明白了。更加嫌弃:“咦!”
她拉开后车门,两手交叠,头枕在手臂上,轻嗅烟丝味道,听调低的邓丽君低唱:“那你今晚回去?”
“我睡车里。”他接起刚才的那茬,问她,“想抽烟吗?”
青豆摊开手掌。
顾弈抿唇,没掏烟,从座椅的缝隙间朝她勾勾手指,“来。”
青豆眨眨眼,在矫情装傻和淡定接招之间闪过一秒犹豫。实在太熟,她没法维持前者的演技,索性提起口气,往前一凑。
她的表情特别像就义。
顾弈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侧头给她渡了口烟。
唇与唇衔接不紧密,跑了一大半,车内烟雾蒙蒙,他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玩味地半挑逗半挑衅:“还要吗?”
要还是不要呢?
《又见炊烟》前奏一响,她漾起酒窝,眼睛一闭,脸架在座椅之间,送上项上人头。
她在噗通噗通的愉快心跳里等了好久,鼻尖的烟雾越来越重,吻却迟迟没落。她睫毛一颤,刚要睁眼,人中处便打来一阵滚烫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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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弈真的睡在了车里。睡前,他跟青豆借了两百块钱。
青豆掏钱的时候没那么情愿,总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侵犯了个遍,还要束手就擒给他掏银子。
她叽叽咕咕:“要不是跟你熟,我都觉得自己又被偏财又被骗色。”
他刮刮她的鼻子:“哟,新的一年,变聪明了。”
青豆没有变聪明,在顾弈面前,她还处于比较原始的笨蛋状态。
她一晚上都在担心顾弈睡得好不好,车上冷不冷,初二回不回去,家里吵得厉害吗?
一睁眼,她拿起两个馒头和红鸡蛋,冲去昨天停车的地方找他。
而田边,车和人的鬼影也没有,只有两排轮胎痕迹。
就像个聊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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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心事重重,算着时间,想等到下午打他家电话,问他是不是到家了。也准备把他骂一顿,交待以后不许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