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兆和一脸的期待顿时变成了一脸无奈,“你啊,净瞎说,咱们现在要发展农业,多种粮食,山上都是树,哪里能打出粮食来?”
“可是,山上除了树,还有草啊,如果能养点东西在山上,养大吃肉,人们吃的粮食不就少……”
话还没说完,吴兆和就着急要来捂苏蕴然的嘴,“这话要传出去,你还不得被抓出去游街啊,你这是典型的……”
吴兆和指着她,却没再说下去。
苏蕴然早就知道吴兆和会是这个态度,对他这种反应毫不意外,只是朝他笑了笑,继续说:“兆和叔,咱们村要走出去得几十里路,来回一趟腿都断了,谁闲着没事来咱们这里检查啊?要我看,还是吃饱肚子、少饿死几个人最重要,你也不用老往上头跑着要粮食招人膈应了,你说呢?”
“再说了,现在是提倡搞农业,可是,种粮食是农业,种果树就不是农业了?他们城里人都不吃苹果不吃梨?”
吴兆和瞪着眼睛看着苏蕴然,半晌没说话。
虽然他觉得苏蕴然的话很大逆不道,可有一点他觉得苏蕴然说对了,少饿死几个人很重要!
见他听到心里去了,苏蕴然便适可而止,免得一次说的太多,反而把吴兆和吓住。
之后的几天,村里的男人们沿着围着村子周围的几块地挖了一条两米来宽,一米来深的排碱沟,苏蕴然时不时过去看一看,女人们则依旧每天拔草什么的,不是什么重要的活,苏蕴然便依旧没有上工,每天上山找吃的。
村干部们都知道她粮食不够吃,一时间,倒也没人要求她去上工。
吴墨言的伤好的非常慢,足有两三天,浑身的淤青才散去,但依旧脸色苍白,走路没什么力气。
苏蕴然用了两天多的时间,趁着村里人不注意把吴墨言和吴思言种的谷子全都收回了家,两人每天等苏蕴然一走便把大门一关,趁所有人都去上工的时候,悄悄坐在炕上搓谷子,把谷粒从谷穗当中搓出来,再等着日后村里的粮食后大家一起去碾米。
一开始,苏蕴然还担心苏青荷再来烧房子,但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自从搬到这边之后,吴青远两口子每次见了她都十分殷勤、客气,吴青荷则再也没往这边来过。
但一连几天,苏蕴然回到家之后都发现吴墨言很不高兴。
她有点奇怪,问了吴思言才知道,那家伙还惦记上次房子被烧的事呢。
“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鉴于苏蕴然的前车之鉴,吴墨言很怀疑她。
苏蕴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整天馋吃懒做的。放心吧,我就算要找,也不会找这样的男人给你们当后爹的。”
见他又要变脸,苏蕴然连忙又补充道:“而且,我不是说了嘛,最近几年我不会考虑这个事的。”
“那他烧房子的事,就这么算了?”吴墨言对此十分不满。
“当然不会。”
虽然吴青荷烧的是他们家自己的房子,可是,当时两个孩子是在里边的,如果他们睡着了,没有及时发现着火,没有跑出来,说不定现在两人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这事,苏蕴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是,一来,当时你们没有立刻说是吴青荷点的火,失了先机,二来,你们俩太小了,就算说出来,可能也会被人当作胡说,不被信任。这事我们要讨回公道,得用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