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兴德心中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戒备地看着苏蕴然。
“你想干嘛?”
“我想……请首|长帮我借一下。”
肖兴德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你想都不要想!”
他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当年多么艰难的时候,我们出去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现在更不可能!”
“如果借一只,我还两只呢?”
肖兴德愣住。
渐渐地,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苏蕴然。
“借一只,还两只?你在懵谁?就算是投桃报李,可是全岛那么多人,你什么时候还的完?天长日久,你还会还?”
“我当然会还。”苏蕴然说,她目光淡淡,平静而坚定地凝视肖兴德的双眼,“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苏蕴然有借,必然有还。借一只还两只,只是和您的说法,如果村民同意,我们可以换别的方式来还。比如,借我们一只鸡,如果他们不往回要,等我们的鸡下蛋之后,他们每天可以到牧场领一颗鸡蛋,可以领三年,每年再发两只肉鸡。怎么样?不亏吧?”
肖兴德:“……”
不亏是不亏,但看起来也并不能把牧场开起来。
全岛那么多人家,只还账,也把牧场给累死了。
“那牛羊呢?也每天还?”
“牛羊可以还牛羊奶,过年过节发牛羊肉。”
“……”
肖兴德彻底无语了。
从未做过生意的他,怎么都想不到借一还二的情况下,怎么维持正常的运转。
“领导放心,牧场并不会因此倒闭,如果倒闭了,我让吴青林从此不领津贴,还清为止。”
肖兴德没理会苏蕴然画的大饼,翻来覆去把苏蕴然的计划书看了好几遍,最后也没明白这个牧场要怎么开起来。
不过,看苏蕴然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粗糙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猪、牛、羊、鸡、鸭,如果让你来做,你会先做哪一个?”
“鸭吧。”
因为草实在太茂盛了。
肖兴德皱着眉头,又看了苏蕴然好一会儿,才说:“我最多可以帮你借两百只鸭,再多,不行了。”
两百只,不多,也不少,如果全都死翘翘了,或者苏蕴然不管了,他的工资挤一挤,还可以还上这个账,也算是还了肖锦瑟搅扰他们的人情。
“行。”
苏蕴然不挑。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铺开放在肖兴德的面前,说道:“我已经写了借条,麻烦您签个字。”
肖兴德:“……你早就知道我会答应?”
莫名被算计的感觉,肖兴德很不爽。
“我只是觉得,您能放弃军功来到这样的地方驻守,一定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和什么叫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觉得您一定会支持我。”
“你跟吴青林,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肖兴德用鼻子出了一口气,把借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才在上面签了个字。
苏蕴然笑了,“所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