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此战的军功犒赏,还有如何防备火筛犯境,以及其后备战肃靖草原之事,朕也会多听他的意见,还望诸位卿家不要过分干涉,朝堂上还当以和气为贵。”
朱祐樘还好像很仰仗于在场大臣,提醒了一句。
如此一来,就连张懋都觉得很窝火,突然张周就出将入相了,之前想的是让这小子去祸害文臣,现在连都督府张周也不放过……好在张周目前只负责西北军务,看起来距离染指京营还差了点,但谁知道以后会如何?
对于在场文臣来说,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朱祐樘语气倒还平和,也因为这次商议过程中,大致还算是顺利,他道:“此事便如此定了。未来旬月,甚至是半年之间,西北防务也乃朝廷重中之重,还要多仰仗诸位卿家同心协力,更要放下成见才好。”
到这份上。
也没什么人要反对了。
本来众人还有指望刘健出来说两句,但刘健的神色,看起来跟张周已经“尽释前嫌”,大抵也就让他们知道,张周的崛起已无可阻挡。
……
……
“怎样?”
几名大臣出了乾清宫,萧敬本是要亲自引路送他们出宫或回值房。
但萧敬也识相,给他们自行商议的空间,引路的人甚至远远落在后面。
话是谢迁问出口的。
现场一个接他话茬的人都没有。
也不能说所有人都对张周的崛起无语,或者是毫无策略,但所有的策略都要建立在“张周犯错”的基础上,若让张周继续这么把功劳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就算把针对张周的策略说得天花乱坠,皇帝也不听不进去。
那一切都是白搭。
等阁臣跟其余几人要作别去值房前,突然由周经问出一句话:“会不会未来会有功高震主的担忧?”
这就提出了一种假设。
既然张周的功劳一桩一件在稳步增多,那我们何不另辟蹊径,不考虑他犯错了,而是考虑一下他得功劳太多,让陛下对他产生担忧,怕他造反?
这么一个家伙,上通天意下得军心民心的,甚至还能呼风唤雨,难道陛下那边就不担心他有不臣之心?
谢迁道:“是否震主我不知道,倒是我这匹马儿是骑不稳了,可以早早回乡儿孙绕膝田园为乐……有没我都一样。”
这话就有点丧气。
但其实也是说出很多对张周有意见大臣的心声。
既然张秉宽这么厉害,那陛下和推崇他的人都指望他去处理朝事就得了呗?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干嘛?
逼我们急了,我们就联名上奏,给陛下施压,反正这朝堂上有我没他,要么陛下就让他一人治理朝事,我们一起请辞……
谢迁有这想法,也是因为他内阁中排名第三,不担事也就不用负责。
李东阳则提醒道:“朝堂多事之秋,更涉及到边镇用兵之事,勿要做意气之争!”
你谢于乔就是贫。
我们知道你对于当官没那么大的热衷,随时都可以退,但你走了,谁上来?能确保是我们的人?别是下一步陛下就想让张周入阁,再不值也是让亲向于张周的人入阁,到时那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敏政、林瀚、王鏊这些人,严格来说,现在我们都无法完全掌控,反而是步步被推向了张周一方。
……
……
威宁海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