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蛊,算是五毒一道,不入阴祟,所以刚才小兄弟你给人头蛊王脑门贴一张五雷斩邪符时才会起不到效果。”
“这蛊在老道我走南闯北的这么些年里,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在康定国已经很难见到……”
这人头蛊究竟属于百虫里的那种蛊虫,就连老道士也一问三不知,按照老道士猜想,这种人头蛊寄生在人的躯体内,以人血肉与精气神为食,起初应该是蛊王产卵在肉类食物上,然后通过饭菜给人下蛊。
当这些虫卵被人吃进肚子里后,在人的体温孵化下,开始破卵而出,然后钻进人的血肉里生存。
等人头蛊长大些后,开始顺着血管循环,钻入人脑,一点点蚕食人脑。
因为头颅关乎着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有虫豸钻进脑子里,人开始出现各种古怪行为。
具体可以参考薛家大少爷薛雄。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蛊虫只出现在梅雨季节,薛雄为什么每到下雨天就会病症加重的原因了。因为毒虫喜阴暗潮湿天气,适合的气候,能有助于它们更快生长。
最后,在第二年的梅雨季节到来,人头蛊彻底成年,开始自动朝蛊王方向归巢。
听了老道士的猜想,晋安几人也都深表赞同,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这个时候,胆子奇大的李护卫,在地上那颗还在冒着烤肉热气的人头蛊王边蹲下大肚腩身子,他居然一点也不嫌恶心,也不怕人头蛊王没死绝,给他咬断了手指头,居然主动伸手进嘴里一阵乱掏。
然后捏着鼻子,强忍恶臭的掏出人头蛊王里的那几张纸条。
这些纸条说来也是奇怪。
被人头蛊王咀嚼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烂。
李护卫一只手捏鼻子,一只手去扒拉纸条,过不多久,他惊讶朝晋安几人招手:“晋安道长,你们快来看,这张条上写的好像不是何老爷那位大伯的生辰八字。”
“这里一共有两张纸条,都不是何老爷大伯的生辰八字。”
晋安、老道士他们也好奇凑过来,问李护卫为什么这么肯定?李护卫说,这两张纸条上都写着别人名字,没有一个人名字是何良畴。
几人闻言大吃一惊,结果这一看还真是。
晋安沉吟了下,说桃源村里一共献祭了两波人,分别是桃源村本地村民,以及岭前乡的张家。献祭两次,替两人改头换面,改为贵人命。莫非这纸上的生辰八字就是那伙古董商人要改命的两人?
这事还得回到府城,请何府大夫人帮他们暗中调查下,这事牵扯到何家祖宅与张家祖宅,相信大夫人会很乐意帮忙。
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既然这两张纸条,都是要改命格之人的,那第二张纸条是怎么送入地下金棺里的?
如果那伙古董商人重回桃源村,不可能没发现到玉游子围着人皮旗鼓布下的五帝铜钱阵吧?
最后晋安猜想,对方作为奇人异士,手段肯定不止一种,应该是不需亲临也能把生辰八字送入金棺里,比如探囊取物,焚香上听…光他知道的道术里,就有二种方法可以办到。
就像他与玉游子都修有道术“探囊取物”,不需要刨土也能取出金棺一样。
估计对方也是担心擅自动土,会破坏了桃源村里布下的环环相扣风水局。或者是忌惮金棺里的人头蛊王,要不然也不会另外打生桩,用来以邪压邪了。
但这些都是晋安的个人猜测。
只有亲自质问当事人才能清楚此中来龙去脉。
“几位道长,你们说,那伙极有可能来自塞外草原的丧尽天良古董商人,如果真的是在一开始就盯上何府,在大夫人那边失利,这才不得不转而献祭全张家的人命来更改他人命格…他们骗走何老爷大伯的生辰八字,会不会是还没死心,还想着继续献祭全何家,夺走何老爷与大夫人的贵人命格?”
李护卫的话,打断了晋安的沉思,大伙都觉得他这个猜想不无可能,等回到府城后,让大夫人万事小心,提高何家警惕。
晋安皱眉,他根据现有的有限情报,作出分析道:“现在我们凭手里的线索,已经大概了解到这些古董商人的能力……”
“起码有一名风水高手、一名擅长草人替身术的偶人、一名擅长下蛊的巫蛊,再联想到他们曾从阴阳先生手中夺走一口斩蛟刀,有可能他们中还有一名擅使兵器的江湖高手……”
听着晋安的分析,老道士和李护卫对视一眼,眼里苦色,娘啊,这不管怎么算,对方都比他们人多势众啊。
他们怎么看都处于人数下风啊。
对方各个都是能人异士高手,而他们中,老的老,胖的胖,老弱残兵形容他俩都不为过啊。
很显然。
晋安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他眉头才会紧皱。
今日他们毁了无头村,以后不能再伤天害理,篡改人命格,估计已经对那伙暂时目的不明的古董商人伤筋动骨,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