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歌细细品味这番话的含义,心中微苦。
她看着傅云观,“晋王殿下说话可真好听,其实你我之间就是互相利用。”
傅云观半躺着,直视莫初歌忧郁的眼眸,“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已经够顺了,出生即万人瞩目的中宫嫡出,外祖是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母亲是当朝皇后,谁知一朝变故,沈家家破人亡,而我也被世人所诟病,说是乱臣贼子的后人。”
听着傅云观这番话,莫初歌也倍感凄凉。
她嫁到京城裴家三年,京城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沈皇后贤良淑德,是母仪天下的垂范,却有一个通敌叛国的父亲。
因此受到牵连。
这样的话,久清也对她说过。
站在傅云观的角度上,他是想尽快还给沈家一个公道。
傅致远却利用傅云观的底线去对付他。
着实可恨。
“不是因为我们有了过错,才指责我们,口舌铸刀,杀人于无形,干净的人却满身污垢,满身污垢的人却被掩藏在一副好皮囊之下,权力巅峰之上,何来公道?”
这番话说到傅云观的心坎上去了。
他勾起嘴角,眼中含着一抹赞赏,“既然没有公道,那我就是公道,不需要苍天,我来替沈国公申冤!”
莫初歌抿嘴一笑,望一眼窗外的月光如水,“你就先在我这里好好养着,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来抓你。”
傅云观沉声道,“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我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傅云观到底是男子,又兼知常年习武,所以身体好得比较快。
第二日的时候,他肩膀上的伤口就已经结痂。
傅云观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
梨园行宫不比宫里,礼仪繁琐,君臣之间的相处,也不太拘谨,反而是一副清风祥和的气派。
少了一些规矩和礼教,裴行晏陪同皇帝傅致远用早膳,莫初歌和林灼灼陪着昭贵妃。
昭贵妃一脸从容,目光从莫初歌和林灼灼身上的一扫而过,“行宫之中甚是无趣,莫娘子以后常来本宫处,陪本宫聊一聊民间趣事。”
莫初歌淡然含笑,“贵妃娘娘不嫌弃臣妇愚笨便好,臣妇乐之不及。”
相比莫初歌的落落大方,林灼灼显得有些拘束,根本不将昭贵妃放在眼里。
她可是永安郡夫人,诰命加身。
贵妃却转头抬举莫初歌,还真是不知轻重。
昭贵妃对于莫初歌这番说辞,很是满意,举起手里的盏,“与聪明之人说话,不费口舌,莫娘子,来喝茶。”
莫初歌嘴角噙着轻笑,站起来,以同样的姿势举起手中的青花瓷的茶盏,“贵妃娘娘客气。”
裴行晏是皇帝的功臣,能否坐稳这个皇位.还得倚仗裴行晏。
昭贵妃无非是想拉拢她,和她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