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功高震主,皇帝容不下有功之臣。
傅致远也未必不会对裴行晏起疑心,从而忌惮。
傅致远用捧杀局去对付傅云观。
她也可以取其精华使用,也应该学一学他们的借刀杀人之风。
从古至今,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鼾睡。
思及此,莫初歌嘴角的笑意加深些许。
外头有内官急匆匆地走进殿中,打了个千儿道,“回禀陛下,在漪澜殿做洒扫的宫人亲眼所见,前几日晚上闹刺客的时候,晋王殿下曾出去过……”
“漪澜殿……”昭贵妃疑惑地看了一眼傅致远,“这不是晋王的居所么?他身边的人为何要来长乐殿,闹刺客那天晚上,晋王曾出去过……本宫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如让人进来回话吧。”
傅致远显然是不耐烦,心中萦绕着一场快意。
昭贵妃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让身边的如意将人带进来。
只见一个宫女,看起来年岁不大的样子,脚步匆匆走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昭贵妃居高临下地俯视的那宫人,“你是晋王身边的人,为何要说遇刺客的那天晚上,晋王曾出去过。”
“奴婢……奴婢……”那小宫女无比的畏惧,双手按在地面上,止不住的颤抖着,抬头看一眼贵妃,又低下了头。
昭贵妃沉稳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肃杀,贺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在本宫和陛下面前岂敢遮遮掩掩,有何话直说。”
裴行晏嘴角扬着不屑的弧度,一副看戏的意味。
莫初歌紧紧的握住双手,以此缓解的心中强烈的不安。
“回贵妃娘娘的话,那天晚上王爷穿着一身黑衣服去过,奴婢并非窥探,而是王爷说身体不适,将身边的人打发在外,当时奴婢也是挂念王爷的身体,想去瞧瞧,就发现王爷穿着黑衣,从正厅走了出去。”
她或许是因为害怕,说了一大堆废话,傅致远脸色越发阴沉。
裴行晏在那里火上浇油,“我还一直有所怀疑,为何早不闹刺客晚不闹刺客,偏偏是晋王殿下生病的时候闹刺客,而且行宫守卫森严,若非提前安排好,怎会如此凑巧。”
昭贵妃出言责怪,“裴将军休要胡言,晋王和陛下是亲兄弟,手足情深,他不会冒此大不为弑君杀兄。”
昭贵妃看似为傅云观说话,其实句句都是把矛盾指向傅云观,这言下之意,莫初歌可是听明白了,
说傅云观不甘居于臣下,觊觎皇位,弑君之罪一旦坐实,傅致远绝对不会放过傅云观。
涉及皇位之争,骨肉相残又有何妨。
况且先帝未曾废后,傅云观依旧是万众瞩目的中宫嫡出,单从这一点傅致远就如临大敌,恨不得出之后快。
傅致远冰冷的眼中夹杂着一丝嘲讽,“贵妃不必替他说话,是非对错朕心中有数。”
裴行晏犹豫片刻,冷然道,“晋王是陛下的亲弟弟,骨肉至亲之情无法割舍,也许怀疑倒不如去看看晋王殿下,因为刺客对臣手下的兵砍伤,伤口就在左肩膀,陛下去瞧瞧便知。”
傅致远很是为难,“朕就这样不信任自己的兄弟吗?”
裴行晏微微沉吟,“现如今不是陛下想为难晋王殿下,而是晋王和陛下过意不去。”
“那倘若真的证实是他所为,该怎么做?”
裴行晏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