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中国美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我还很想收集一些中国画、玉和陶器,在这些方面没有人比江先生更在行的了。”
“我在江太太那里看到了一些,比我想象得更令人兴奋呢!”
“你应该蹬江先生好好谈一谈,他会告诉你它们的历史典故,”薛登说:“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告诉你我自己拥有宝物的渊源呢!”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着什么,使艾珈妮为之心动,象升起了奇异的音乐在她心中回荡,她很快地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应该坦白告拆你,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为什么不能?”
薛登的辞锋锐利。
“因为伯母不会答应的,而且你支持总督的立场使伯父很不高兴。”
她又做了一个手势。 “我本身如何并不重要,有的理由我不便告诉你,伯父母不准我认识任何男人,尤其是你。”
“为什么我特别呢?”
“因为你太显赫……地位太重要了,即使你不是……我也应该远离你,你该知道,伯母不准我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我知道得很清楚,”薛登回答:“我还要总督的秘书一定要邀请你来参加下午的花园宴会的,不过从你伯母表示你不会出席以后,我就猜你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来拜访江太太的。”
“你来这里是为了看我?”艾珈妮惊奇地问。
“这是一个理由,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到香港以后,我是第二次来拜访江先生了。”
艾珈妮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薛登又继续说:“看着我,艾珈妮!”
那是命令的口气。虽然她不想听他,却发现自己已不由自主了。
她转过头来仰望着他,在一片粉红杏花间,他的表情更为深刻,充满了奇异的魅力——那也是他和其他男人不大一样的地方。她想,那并不在于他的英俊外貌,也不在于他的功勋或权位带来的气势,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她知道那正是中国人所说的谦恭君子风。
“你真能相信吗,艾珈妮?”薛登低沉的声音在问她:“你真的相信我们彼此能就这样走开?而忘了我们的唇曾经互诉的话语么?不是用谈话的方式,而是用吻来表达的心声?”
艾珈妮觉得脸颊发烫,她无法从他那里移开自己的眼光。
“我们必须……分开。”她低语。
“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事实,艾珈妮。”
“我不能,那是我的……秘密。”
“秘密!秘密!”薛登的声音带着愤怒:“你使秘密围绕在自已四周,而我却认为根本不需要这样,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这么纯洁无邪,能隐藏任何让他觉得羞傀的东西。”
艾珈妮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放在她肩上,把她转过来面对着他。“告诉我你在隐藏什么?我必须知道。”
艾珈妮摇了摇头:“那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在内。”
“你真认为这么说就能让我缄默了?”他说:“我会发现真相的,艾珈妮。”
“不!”她叫了起来,挣脱他的手,声调强硬:“别管我!你不会发现什么的,你也不会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会!你走开,忘了我吧!“
“你会忘了我?”
她想反驳他,却不可能,要说的话咽入了喉咙,她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他。
因为他离得太近,她的心又怦然急跳起来,再度感受到那虚弱无力,同时在她内心深处有着难以言喻的渴望,愿他能再吻她。
她狂热地想着:她要求他再吻她最后一次,然后让他就此走出她的生命,就象他踏进时一样。
但她也知道,一旦他的手臂围绕着她,她就会不由自主地靠着他,整个身体反应着他,那种奇异的魔力又会在两人之间滋生,甚至不受大脑的控制。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她多么渴望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