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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游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问题。你在干什么?

游说,我在想你在想什么问题。

我说,他都已经跑了,现在该怎么办?

游说,这人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先等丫月过来,我们必须去义庄看看。

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找到原先的路,游叹道,都怨你,现在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事。

我说,你不能这么说,这么多事原来摆在那里,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想什么,也不能改变别人的事。

这时丫月牵着马等在路上迎接我们,我走过去说,小妹,我们要快些赶到义庄。

丫月说,你们走了这么久,出了什么事吗?

我说,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说完我觉得自己的话逻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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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丫月的带领下,我们直线前进,半个时辰,感觉已经走了许多路,只是目的地还是遥远得仿佛尚在天边。

丫月说,只剩三五里路了,走过前面的桥,就可以看见义庄了。

我说,为什么现在看不见义庄?

丫月说,因为我们现在要上坡,下了桥又要下坡。

我这才发现,原来前面地势果然高了许多,回头遥遥望去,赫然一段长长的落差。但是一路走来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因为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好象所有渐渐改变的事物,人们总是不以为意,而它们就轻易这样发生了,如同今日变成了昨日。眼前这段路忽然让我想起了陆家村外的一条大道,在我五岁模糊的记忆里面,我的大哥曾经很多次带我沿着那条路奔跑——当然他一定是在奔跑,但我可能只是在撒娇,或者说撒泼——有几次他还背起了我,这个时候他一定在自言自语,因为这是可以想象的,我当时太小,和他无话可说,即便当时我和他说了什么,后来我也不可能记得,所以这是一个总结性的结果。

走上最高处,丫月兴奋得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问她高兴什么,她说叫一声不代表很高兴,只是叫一声而已。这时我发现脚下铺着两块平整的大理石板,并排一起,每块长宽各约五尺,嵌入路面之中。我很感奇怪,问丫月道:好端端的大路,弄得跟座桥一样,这帮人想干什么?丫月说:这就是一座桥。

丫月解释道,这底下有地道,被官府挖空了,下面阴暗潮湿,挖了很深,不知道要做什么用。以前老是掉人下去,掉下去了就上不来了。后来有建筑队路过,不小心掉下两块石头,一时又弄不起来,索性留在了这里,然后大家南来北往,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一座桥。

我说,那就是说,这桥两旁都是虚土,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走上去,就很可能掉下去?

此时旁边不远处一人忽闪一下突然不见了,待我仔细观察时,一个年轻男子手捂膝盖半蹲身子站在路边朝下面观看什么,而他面前已经赫然出现一个大洞。很明显,有人掉下去了。

眨眼工夫,我们前方涌过来众多行人驻足观望,并且迅速一层层将年轻男子所站的位置围得水泄不通,突然之间冒出来这样声势浩大的队伍,真是令人费解。人们挤压在一起,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家的兴致还是很高。忽然里面有人大呼:掉下去个姑娘!于是外面大声喧哗起来,议论纷纷。我站在最外面,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在开会,但是细看之下又不是在开会,因为开会应该是很严肃的事情,而他们都在嘻笑。不过哄吵半天却没有结果,不知道他们在哄吵些什么,但我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假如我被挤在人群中,前后都有人夹着,身体几乎悬空,脚踝麻木,耳边嗡嗡作响,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哄吵些什么。吵杂之中,里面有人痛哭道,我的可怜的妹妹啊,你掉下去也罢,可惜了你这满身的珠宝首饰也要不明不白地陪葬,真是苍天无眼呐!说话人言辞悲戚,看来相当感人,因为里面一拨人果敢地跳下去几个,而后面的朋友一见前面让了道,立刻勇敢地挤上去,并纷纷自发跳下去或者被挤了下去。眼见越来越多的人都跳下去陪那位姑娘了,我不禁很是担心,这样的阵容在下面应该怎样调整好秩序,而不致在混乱中把那姑娘踩死。

片刻,人群轰然散开,原来那姑娘竟慢慢爬了上来,再看时,她脚下赫然踩着的是几位观众的头颅。我顿时对大家的力量感到钦佩,因为这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在这样潮湿危险的坑洞里,应该有怎样的决心和勇气,需要怎样坚定不移的信念支持着他们,大家艰难地一层层一排排叠起一个史上最强大和壮观的罗汉,用这样一份伟大的宽容与博爱,撑起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字,一个行将消逝的生命。正是巍巍峭壁啊神圣的爱,素昧平生,他们的肩膀撑起秋日下的一片天!

这时候坑洞下面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谁爬到我头上去了,找死啊?

然后很多声音受到启示,纷纷喊道,踩在我头上的死爹妈。

又有一些声音说道,踩在我头上的头上的死全家。

最后从地底深处一个声音总结道,所有在我头上的祖宗十八代上下五百年统统死光!

我慌道,是非之地,不易久留,我们走吧。

丫月走到前面,对人群说道,住在附近的乡亲们,麻烦你们回家取些梯子绳索来,把这些掉下去的人们一一解救上来好不好?

一些群众点头不止,都表示颇有同感,然后有几个离开现场,回家去了。少时工夫,一行人送来长短木梯数把,群众让开一块空地。丫月帮忙大家绑好两节梯子,缓慢放下地道。围观的一些群众拍手称快,笑容满面。

我勇敢地走到人前,大声说道,现在麻烦大家把梯子放下去,具体的方法是先绑定两节梯子,一边放下一边绑第三节,依次继续;然后下面的朋友按照次序,耐心爬出来。

这时群众们怒目相向,神色凛然,继而满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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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半天,跟着丫月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却发现不见了游,我很是担心,脑海中忽然涌现出几个人贩子咧嘴傻笑的画面,几个人都光着膀子,前胸后背都有针刺的纹身,其中一个长发拉杂,拿着一把屠夫用的剔骨刀,旁边一个叼着筷子,拿刀的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叼筷子的说,兄弟情笃,男儿本色。接着两个深情对望一眼,几个兄弟再一齐喝了一声,同声道,恩重如山,仇深似海,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我吓了一身冷汗,四下张望,丫月眼睛明亮,终于看到了游,原来她安静地坐在人群后面的路边,处境很安全。我走过去她旁边,半蹲着说道,地下脏,你怎么不爱干净了。

游说,原来你在这里,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说,你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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