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敢去。”姜红杏哭得两眼通红,抽泣着死活不肯出门。
昨天她挨了路朝云一顿打,这会儿让她去叫人,她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她都没想起,躺在床上疼得打滚是自己的母亲,十四岁的孩子了,不能烧点水吗?
齐氏瞪她骂道:“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
她自己蹬蹬跑到院里便喊:“老三媳妇,你二嫂动了胎气,你快出来帮个忙烧锅开水。”
路氏在房中听到齐氏的喊话,翻了个白眼。真是老糊涂了,昨天两人都闹到打人的地步了,竟然喊她去烧热水。
她没有祈祷方氏倒八辈子霉算是她心善,帮她?不可能。
她没有出声,姜红桃小声问她,“娘,要不我去吧。”
路朝云恨铁不成钢给了她一脚,愤然骂道,“可显出着你了,她害的你姐至今还下不了床。你还去给她烧水?我怎么生了你个缺心眼的货。”
吓得姜红桃眼泪打转,憋得满脸通红,硬是不敢哭出来。
“不去就不去,打自己孩子干什么。”姜玉舟护住女儿,揉着她的头,“闺女,你记住,咱们不害人,但也不能任由人欺负了去。还有红阳,你们两个记住,红杏害你姐,你们两个以后离她远点。“
两个孩子点点头。如果路朝云知道姜红杏常常背着她们欺负这两个孩子,并警告他们不准告诉家中大人,怕是路朝云敢提着刀砍了她。
齐氏站在院外半天不见她不出声,气道:”如今一个个越发有本事了,我这老太婆谁都使唤不动了。“见厨房还有亮光,冲着厨房喊,”老大家的,你做好饭烧一锅热水。“
周槐花心中气闷的不行,她本就瞧不上方兰香,整日一副柔柔弱弱的狐媚子样,打心底嫌弃。
可是今日孙子害她动了胎气,她进去看了方兰香,被她全无血色不成人样的模样吓到了。
她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姜玉清不会放过自己孙子的。
从二房屋里出来,她就急匆匆地打发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外出躲避去了。
“好的,娘,我正给二弟妹做蛋羹呢,马上就好。”她怄得不行,这个方兰香母女两个,就是个灾星。
刚害了红萍,又来害自己孙子。
齐氏气得回了屋,叫起姜红杏,“你去帮你大娘烧锅去。”
躺在床上的方兰香早已恨上了姜家的每一个人,心中暗暗发誓,等我有了出头之日,定让你们十倍奉还,你们都等着吧。
痛意又来了,她疼得撕心裂肺,惨叫了起来,叫声中带着对姜家人的恨。
杨忠是被姜玉清拖着过来的,到二房屋中,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来不及喘口气,就坐下来给方兰香诊脉。
“脉像混乱,今日是动了大气。二嫂子,你先深呼吸平复下情绪。不然,怕是孩子保不住。”
“兄弟,你的意思是还有救?”姜玉清提着的心放下了。
“再动气怕是神仙也保不住。这样吧,我先施针稳定下来后,再开安胎药,只要心绪起伏平稳,问题不大。”杨忠掏出银针,开始施针。
施针过后,方氏肚子疼痛感消失,她眼中的茫然憔悴让姜玉清心疼不已。
姜玉清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暗暗下了决心,谁不让方兰香好过,他决不放过。自己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护不住,算是什么男人。
“婶子,这是药方。这副药有点贵,你们是自己去镇上抓,还是在我这里配?”杨忠以往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人家嫌他的药贵便让他开了药方,自己去别去抓药,他只收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