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行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人。”
“哦。”粱倾城点头:“那么我们第一次在汉皇公司的放映室里,你是怎么想到跟我打一架的?嗯?吸引我的注意力?”
林梵行恼怒,大声说:“我没想跟你打架,我只是在里面睡觉,你忽然闯进来摸我的身体,我当然要生气了。”他说完了这些话,脸颊一红,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粱倾城的态度倒是很坦荡:“好吧,如果把你定义为一个保守的乡下男孩子,你的理由也还算合理。那么第二次在酒会上呢,我可没碰你,怎么一上来就把我撞飞了。你属牛的?可我当天也没有穿红色礼服啊。”
林梵行踟蹰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认错人了。”
粱倾城摆出一副继续听的架势。
“我以为你是我大学时候的一个情敌,你们俩的背影很像。他抢了我的女朋友,我们两个大学时候就打过架, 毕业后也还恨着对方,那天我把你错当成了他,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冲了过去。”林梵行急中生智,临时编造了这么一篇鬼话。
“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小颜。”
“漂亮吗?”
“很秀气,不算很漂亮。”
“长发还是短发,读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结婚了吗?”
“长发,读的是中文,回老家工作了,我很久没联系她了,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上过床吗?”
林梵行差点被口水呛住,呆了一会儿,有些羞恼地看了粱倾城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粱倾城注视着他,半晌忽然笑了。
“满嘴谎话。”他说:“不过算了,我相信你不是被别人指派过来的。”他微微解开白色长衫上的一粒扣子,用拐杖指了指旁边的窗户,道:“这屋里太闷热了,把窗户打开一些。”
林梵行见他肯对自己笑,心里先松了一口气,又听见粱倾城给他下命令,他立刻飞跑过去,抬手把玻璃支架上的按钮打开,又踮起脚尖,努力把窗玻璃推开。
他们所处的楼层极高,在茫茫黑夜里几乎看不见下面道路的轮廓,唯有亮晶晶的小雪片在有灯光的地方翩翩起舞。林梵行见他雪花漂亮,正看的入神,忽然身后一阵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推出了窗外。
林梵行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都吓得虚脱了,下一秒,他被吊在了窗外寒风中,脚尖抵着一层薄薄的防风扳,后背则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牢牢抓着。只要那股力量一松,他就会以直线的轨迹从三十多层楼高的地方摔下去,成为一滩肉泥。
“虽然你已经给我道歉了,”粱倾城单手抓着他的衣服,声音在寒夜里显得十分遥远:“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亲身感受一下自己的行为做造成的恶果,这样你才有资格被我原谅。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林梵行已经被吓得魂飞天外,两眼翻白,口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现在,跟我道歉。”粱倾城晃了晃他。
林梵行声音哆哆嗦嗦:“对、对不起、起”
粱倾城这才觉得满意,手腕上用力,将他重新拽了回来,又顺手把窗户关紧。
林梵行双脚落到地板上,浑身宛如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他目光散乱,脸颊发青,浑身抖得宛如筛糠。
粱倾城平时很有一把好力气,如今一臂受伤,但是架起骨瘦如柴的林梵行完全没有问题,虽然如此,但经过刚才一番用力,他觉得膝关节微微作痛,浑身也累得够呛。粱倾城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又伸出手揉了揉膝盖,他对林梵行说:“这回咱们扯平了。”然后他闻到了一股骚味。
粱倾城上下打量林梵行,诧异地问:“尿了?”
林梵行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膝盖以上完全并拢,膝盖以下呈一字打开,一小片水渍自裤脚渗透出来,他的头压得很低,只有肩膀还在微微地颤抖。
粱倾城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弯下腰问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