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士。
她说她是夫人的秘书,她引领我们进去。
近处看着这幢白色的房子,我现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旗帜,旗帜上有黄色的五角星,我猜测这就是缅甸的国旗。我们被夫人的秘书带进一楼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里的摆设很陈旧,旧的沙,旧的钢琴,旧的窗帘。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奇怪,步入这间客厅,我的心里立刻就升起庄重严肃的感觉。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画中人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男子戴着军帽,穿着墨绿色的军服,面带微笑,注视前方。飙哥轻声告诉我,说这副巨大的油画像是昂山夫人的父亲,缅甸的国父昂山将军。
我就点头。
秘书说夫人正在祈祷,马上就会过来,她让我们先坐一会。但我宁愿站着,飙哥也是如此。
秘书给我们倒茶,说不必如此拘谨。他说我们是夫人的客人。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门外果然走进一位清瘦的女士。女人已不年轻了,她看起来有五十多了,但容貌和仪态依旧保持的很好。
她身穿家常的素白短褂和筒裙,脚上穿着拖鞋。目光如炬,而又富含深邃的力量。她乌黑的头扎成一个短短的小编,头上缀着几束芬芳的栀子花,洁白无瑕。
我知道她就是尊敬的昂山夫人。
短短几分钟内,我就爱上她了,无比尊敬的热爱。她穿的很素朴,但她的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吸引人心的力量。她对我们微笑。她用流利的英语对飙哥说,又见面了。
她的秘书在她身边,即时地为我们翻译。飙哥用英语和她对答如流,我站在一旁,心里十分汗颜。
她请我们坐下,还是那样坚定而又庄重恬淡的表情。
她看着我们,但好像又不是看着我们。
这样的眼睛,真的令人见了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夫人和飙哥说话,但我感到她的目光仍在注视着我。
飙哥不知和她说了什么,就告诉我,说夫人想单独我和聊聊天。他说他要去房子附近走走。
我有点紧张,但飙哥用温柔的眼神示意我,尽管放松。
我就点头,面带微笑。
夫人做了一个手势,她问我怎么不喝茶?她每说一句话,她的秘书就会在一旁即时翻译。这多少爷冲淡了我的拘谨。
我就说,我喝了。
我觉得我如在梦中。我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只是我的幻觉。
夫人就问,我是中国人?
我说是。我说我是中国南方靠近长江的一个村子里的村姑。
我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秘书对着她是如何翻译村姑二字的。但夫人懂我的意思。她打量我的穿着,她说很欣赏我的穿戴,以及我头上的鲜花。
我就笑,我说杨光街头的姑娘们都这样穿戴,我说我既然入了乡,就该随俗。
夫人听了,就表示赞许。她说中国不错。但她说她自己从没去过中国。
我就说,中国很大。中国的人民都很善良。
她说中国人都具有十分罕见的忍耐力。夫人说完这话,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她这一笑,让五十多岁的她,多了一份天真的神情。
我就说,您说的是。我说从古至今,每个中国人都是如此。
她问我喜欢缅甸吗?
我说当然喜欢。
她问我,除了缅甸,还去过哪里?
我说,还有越南。
哦,越南?那么和越南比起,缅甸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