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好点儿,他更贫。
俩人在院儿里坐了会儿,白槐花瓣披在肩头。
馨香涌动,圈着两人的光也在浮动。
一地花瓣一地静,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姜湖提起来这儿的本意:“庙在哪儿呢?”
瞿蔺道:“认家门不如烧香重要?”
姜湖:“不如。”
瞿蔺舌一缩,又复位:“真迷信?”
姜湖:“……”
姜湖末了扯了下他耳朵:“有记性?”
说过不迷信。
瞿蔺告饶,又捞起她,送到房门前,推她进正门。
人还没放下,他口袋里的手机震。
瞿蔺让姜湖下来:“你先进去参观下,我爸我妈都在里面。”
姜湖推开门。
瞿蔺又说:“他们的照片。”
他将手机摸出来,屏幕上出现的是莫石南的名字。
姜湖回头,瞿蔺下意识地盖住手机屏。
姜湖看到了他的遮掩。
她进了门,让瞿蔺接电话。
瞿蔺划开了手机屏幕,走远了些,靠在院中间的古槐树后才接听。
莫石南也没急,通话建立了,他也没急着出声儿。
每次这样,能是哪种事儿,不难猜。
瞿蔺脊背紧绷,全身的疑虑从四面八方涌到心尖儿上,又因为沉重一路往下跌,明晃晃地落在他心底,投映在他脸上。
他在猜,他即将要听到的是个坏消息,还是一个很坏的消息,或者不能更坏的消息。
末了,莫石南在那端问:“杜老师的祭日,哪天来着?”
他在说上次事故后,已经走了的前总工杜清河。
瞿蔺说:“五月十一。”
那一年的511,下了场大雨,杜清河闭眼的时候,雨正瓢泼满地。
莫石南:“瞿蔺,栩栩想生,我们一起去查了个体。”
栩栩,他老婆,新婚不久。
瞿蔺听到的这道男声,已经在发颤。
莫石南说:“我刚拿到结果。”
瞿蔺不敢问。
莫石南在继续倾诉:“中奖了。是……骨癌。”
他笑了下,继续说:“也没什么感觉,一切都他妈挺好的……都挺好的。没有任何征兆,我和别人一模一样,明明是一样的!!”
瞿蔺心脏被这话捏着,越捏越紧,像要爆裂,他却没有办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