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场瓢泼大雨,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遗憾都冲刷干净。
莫石南问:“我要怎么办?”
他话落这刻,瞿蔺眼已经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换了修的前十章,要在完结前把前面的都修完。
还是想一声叹息。
第53章栖息地
第五十三章:难说再见(一)
客厅狭窄,摆件稀少。
姜湖在就近那张书桌上,看到了一张斜支的老照片。
黑白两色,对比度分明。
一双年轻男女,互相依偎对视。
静静立着,从过去,一直能站到亘古般。
弯成一样弧度的眉眼中,有笑意淌过。
相框边缘已经磨亮,像是被人经常拿在掌心摩挲。
男人的眉眼同瞿蔺如出一辙。
照片中女人那张脸……姜湖审视了下,和她在伽米那栋被炸弹削了顶的楼里见过的那张女人照片合二为一。
当初姜湖便觉得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如今想起来,她不是见过真人,只是在资料里翻看过。
此前蒋绍仪修订一战、二战史,其中一部分关于奥斯维斯集中营的参考资料,就来自这个名为谢丘拾的学者。
她投入身心去翻查那些被尘封的历史秘辛,却也因为接触了太多颠覆人性的血腥场景而红颜薄命。
曾经蒋绍仪同姜湖提起她,和提起张纯如一样,都是惋惜。
早逝的谢丘拾是瞿蔺的母亲?
继而旁观瞿蔺这个空荡没有人气的家,姜湖突觉喉咙一哽。
她大约记得谢丘拾去世时的年龄。
那时的瞿蔺,怎么算都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需要母亲。
ala曾经说,他在国内已经没有直系亲属。
瞿父过世时,他又是什么年纪?
他向生命中这些至亲一一告别时,身旁又有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告诉年幼的他,他不是一个人,勇敢往前走。
姜湖将视线从老照片上收回。
她忽然转身,快速推门从客厅里走了出去。
姜湖推门而出时,瞿蔺刚挂断那通两端都越来越沉默的电话。
落在他肩头的槐花瓣似雪,他通体凉透。
姜湖几乎是从瞿蔺背后扑撞而来,瞿蔺没有防备,好在腿在地面上扎得稳,没有趔趄。
瞿蔺压了压眼角的一些异样感,笑问:“搁里面看到什么了?”
被莫石南一句话瞬间砸哑的嗓子,还哑着。
黑而深的眼眸,也暗着。
姜湖从瞿蔺背后拥着他,手臂拢在瞿蔺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