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他在满座上百位掌柜伙计中,最是德高望重,今年足有八十高龄了,须发皆白,拄着根拐杖站在酒席宴中。 “我做了一辈子绸缎庄,原想着七十古稀,功成身退。没想到长毛作乱,唉,偏偏就还差一个月,‘老九门’被兵火一焚而空,那些珍贵的丝绸、皮草,像貂褂、金丝猴皮褥子全都损失殆尽,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没了。我当时真是心疼得恨不得也跳到火里,谁知道竟然又活了这么久,一晃儿又是十年。”涂英摇头叹息,忽又拍拍额头,“看我糊涂了,今儿不是提这事儿的时候。” “古东家,你把两江三省的这些掌柜伙计都找来,要聘他们到盐店做外庄掌柜,顶门立户执掌生意。哎,这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啊。说句老实话,他们中有不少都是我的徒子徒孙,喏,这一桌都是。”涂英指了指自己周围的十几个人,从沉稳的中年人,到精明外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