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已经没有退路,你和母后商议着在他饮食中下毒的时候,难道没有预料到辛氏会有崩塌的一天?”
萧奕北蓦然抬头,眼神凌乱而惊怒:“我没有,没有给他下毒!那件事我不知……我是后来才得知母后对他下毒的。”
他想起初察觉到皇后竟然给皇帝的饮食中下毒时,也是充满震惊的。但皇后不屑地看他,说皇帝早就有废他之心了,莫以为他还端坐太子之位,实际上只是东宫的一个傀儡而已。
皇帝不废他,只是为了让他这个东宫成为众矢之的,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而皇帝心里,想扶上位的另有其人。
萧奕北得知此事后,悲愤又崩溃。他不敢相信,身在皇家,连最后一丝亲情都要磨灭。父皇只是在利用他,母后却为了推他上位而暗害父皇……夫妻、父子、兄弟,无不是在利用、算计和陷害。
他在反复的痛苦和思量中,默许了皇后对皇帝下毒的行为,从那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相信人性。
所以即使杜莺怀了他的孩子,他也没有太多的留恋。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萧奕修,你还打算和我合作什么?”
萧奕修不答,从袖中取出一方田黄石印举起,印章上的字正对萧奕北。
“阿彦给你的?”萧奕北脸色更苍白了。
他忽然笑起来:“我明白了,你仅靠这方印章,调动不了辛氏所有的势力和资产。我母后是个连亲生儿子都不能完全信任的人,这样的印章,我也有一方,若非她的直接密令,两方印章合一才有用。”
“你没有别的选择。”
萧奕北大笑。
敲门声轻轻柔柔地响起。
外面是随风急促的声音:“吴夫人,说了你不能进的……”
“让她进来吧。”
萧奕修的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吴媺媺矜持地带着巧笑站在门口。
随风气急败坏,身边还站着程樱之,眼中透着得逞的笑容。不必多问,也知刚才他被程樱之使计调开,倒是反应还不慢,很快就回过神赶来阻止了。
“王爷,这位是……”吴媺媺好奇地走进去,甚至试图靠近点。
萧奕北忽然朝她一笑,雪白的牙森然泛着光芒,眼中带着原始的饥饿感,仿佛饿了很久的豺,令人心生恐惧。
吴媺媺受了惊,啊地一声倒退几步,脸色惨白。
“嗬嗬……”萧奕北真豁得出去,口角透明的涎水一滴滴落下,显得更狰狞。
吴媺媺面无人色地问:“这这……王爷,这是个疯子?”
程樱之也走进来,她的胆子稍微大些,蹙着秀眉打量萧奕北,闪动的目光在判断他的失常是否真实。
顾清离垂眸搭着他的脉,不动声色。
“闭嘴,不可无理,这位是二皇子萧奕北。”萧奕修清冷地斥了一句。
程樱之一脸恍然,随后又不解地轻问:“那不就是废太子吗?怎么……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