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两座高楼,位于城东的第一高楼,矾楼,此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有银便可入内,生意之好,至夜尤盛。
第二座楼,是位于南宁大街和长乐街相交之处的聚贤楼,此楼不同矾楼,非金陵世家,不得入内。
溶月遂跟着李夫人下了车,来到聚贤楼外,小二见她们进门,连忙舔着笑迎上来:“小的给夫人、小姐请安。”
“楼上有雅座吗?”
“有!”小二横起手,“请夫人、小姐随小的上楼。”
“恩。”
二楼的大堂清幽,一眼望去,只有两张桌子坐着人,小二领着她们正要走进一间临窗的雅室,窗边飘来一声喊:
“宁姑娘?”
溶月和李夫人双双侧目,楼台上的一张放桌前,坐着临漳世子和秦长风,临漳笑而招手:“宁姑娘,过来坐。”
李夫人眉角不着痕迹地一沉,心中暗道,怎么就撞上了世子?
虽她心下腹诽不已,面上却不露痕迹,带着溶月,含笑走上楼台:“见过世子,见过秦三殿下。”
临漳点点头,先冲秦长风挤了挤眼,然后才问:“李夫人领着宁姑娘,是特意到聚贤楼喝茶的?”
“回世子,路上人多,上来避避。”
“赶巧了,本世子和溪辞也是来避避的。”临漳笑意更盛,“小二,添两张椅子,再上两盏热茶。”
“好嘞。”
转眼,桌前多了两盏椅子,饶是李夫人再不情愿,也得坐下。
“多谢世子。”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临漳又笑,促狭的目光在秦长风和溶月之间来回地扫,“溪辞,是吧?”
秦长风轻勾嘴角:“世子说是,自然一定是。”
“……”
临漳笑意一淡。
如今,他是和秦长风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却不能抵消过去他明知他喜欢宁溶月,却背着他私会佳人的龌龊。
想着想着,临漳生出三分怒意。
他眼眸一转,想着无论如何要回敬一番,于是,他计上心来,对着心不在焉的李夫人微微一笑:
“李夫人带着宁姑娘,准备去哪儿?”
“回世子,我陪月儿去咸宜观祭母。”
“原来是去祭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