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冰山雪原之上,季子央裹着厚厚的白色狐裘,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睛,活脱脱的像只小狐狸。
且是一只等人的小狐狸。
“王妃,外面冷,还是进去吧,皇上赶来也需要几天的时日。”
“不了,我就在这儿。”
再冷的天也抵不过心中的炽热,他相信那个男人会赶来,不需要几日,或许片刻便能到,有时候执着的等一个人就是如此。
是相信自己,也是相信他。
哪怕千山万水,哪怕满路荆棘,他也知道,那个人必定在赶来的路上,从未停歇,更何况是一座小小的雪原。
冷冽寒风乍起,雪原上稀稀落落飘散起雪花来,也带着那人急匆匆飞掠而来的身影。
季子央弯着嘴角,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看着他把自己着急忙慌的拥入怀中,再多的言语都比不上此刻心有灵犀的等待和追逐。
黑色的大氅裹着白色的狐裘,却仿若只有一人独立于大雪之中,不分你我,已无寒凉,只留暖意。
他终是等到那人。
他终是追到那人。
情至深处已入骨,那悄然而过的时间也不过是多添些情浓之意罢了,而这世间有多少人怨不得朝夕而分离,可试问情浓相思又怎分日夜。
季子央满头满脸的埋在对方怀中,周遭的风雪侵不得他半分,沾着男人衣襟的泪渍还染着一分热气。
这一刻,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生,再不分离。”
“好。”季子央重重点头,搂着他腰的那双臂膀又紧了紧。
“若你再敢离开,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随了你去。”这几年,他然已尝尽相思之苦,分离之痛,再不能承受分毫。
一滴滚烫落在怀中人的额头之上,染了眉心诉了几许深情。
。。。。。。
皇宫
季子央靠坐在床榻上,端着小碗一口口喝着刚炖好的汤,其他是身体挺好的,然墨封非让他好好补补。
“央儿。。。”
“嗯。。。”
“央儿。。。”
“嗯。。。”
一人轻唤着,一人耐心的应着,这殿内各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宠溺的味道,伺候在一边的丫鬟胆子也大了些,弯着嘴角偷笑。
季子央回来,亦景自然也来了,他最近挺闲的于是第一时间赶来探望,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家皇上就这么巴巴的坐在床边喊了多久的央儿。
这腻歪的味道,他都有点受不了了,倒是季子央还这么耐心的一遍遍应着,可真是夫唱夫随啊。
什么暴君,分明就是听话乖巧的忠犬好吗!
殿外,两个小脑袋鬼头鬼脑的往里面探着。
父皇的寝殿轻易不能出入,哪怕是作为儿子的他们,也不被允许,这会儿没得到命令,自然不敢进去。
幸好,季子央可没忘了他们,放下了手里的碗,问了一连串问题:“小洛和小念呢?怎么不见他们来?你平时可有好好教导?”
“亦景,你去把他们带过来。”
然墨封吩咐完,不等亦景转身,殿外立马咚咚的响起了小跑的声音,小洛见到季子央回来,眼眶一红直接扑了上去:“爹爹!”
到底是十岁大的孩子了,这扑上来的劲儿把季子央撞的微微后仰,笑着开口道:“可想我?”
“自然了,小洛可想你了,还有小念,经常跟我问起爹爹的事情。”
然念站在小洛的身后,没有扑上去,而是看似冷静的站在一旁,实则眼中满是期盼,这个爹爹他没见过,一下子自然没法亲昵起来,只好这么巴巴的站着,就跟刚才他那父皇巴巴坐在床边一个样儿。
季子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亲父子,朝着然念招了招手,然念一靠近便被拉了过去。
季子央亲昵的捏了捏缩小版’然墨封‘的脸颊,道:“见了亲爹也不喊我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