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璋走到初歆面前,用脚尖拨动初歆的脸,低头好生瞧了瞧,道:“哼哼,晋大将军的谋局若有什么变故,便只会是他的这个好儿子。”
“只不过在京中,周悦等人定会管束他。”齐雋当即明白了天子的用意,道:“晋衎下狱而晋植行令,使天下观望不清。”
“戴让上表述之关东门阀遍地,人心不一,而关北非马即卫,或可图之。”
齐雋深思了一番,天子之所以认可戴让的建议,还因为卫毓是各方诸侯之中最有机会见遇天珠之人。他附和道:“马氏是因卫毓为晋衎委派才偃旗息鼓,若让晋植领兵北上,则卫毓危矣。”
“散骑省与太相府草拟相关事宜吧。”上官璋拂袖又是一身常装,冥渊的青烟倏而钻进初歆的鼻孔,让初歆还魂般睁开了眼。
他当场翻了个身大字朝天,脑海里一个念头都蹦不出来。
“我和向辞使坏让齐博士今日讲不成课,东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对向中丞告发我们。”上官璋说着稳重的目光却已将童趣抹杀。
齐雋陪着天子笑了笑,余光无意瞥见初歆行尸走肉似的晃起来,冷不丁吓得退了一步。
“哈哈,”上官璋转身往茶室去了,“司隶校尉有何事禀朕?”
“我我,我忘记了。”初歆查探查探身上有无重伤,对这个少年天子倒是真怵了,老老实实跟着齐雋一道想跟进茶室,连地上的宝剑都不敢去瞄一眼。
“初校尉。”上官璋突然喊住了他。“葛荣君是汉南巴人送亲到中原的,其因地施政,巴人甚以为恩,所以关西关北的局势,你要多查查葛荣君的死因。”
齐雋与初歆不约而同地惊视一眼,天子还在发布命令:“擢你为偏将军,随同晋植。”
“随他去哪儿?”初歆嘴快之后就心悸,暂时服帖地跪下道:“末将领命。”
“哦对了,卫法曹的那枚铜板,不是在你这吗?”
初歆冷汗顿时冒出后背。“是,是卫公宠临终时给我的。”
“掷一次吧。”上官璋掀开帘子只让齐雋随后入内,再隔着一重阴影看着初歆。“正面你就对晋植说,我想要他往西,反之便朝东。”
“这”
天子不允许臣子有丝毫犹豫。“掷!”
于是初歆不安的在蹀躞带里摸找摸找,找着枚铜板哪管是不是卫琬给的那枚,放在手心里吹上一口气,稍用两指一弹,铜板便在空中打着旋下落。
“叮!”铜板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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