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千秋没了旁人,程北枳也就不用在装出一副三从四德的样子,自顾自坐在石桌旁。
倒了一盏温茶,微微点了点头。
“那日程美玉来我锁千秋做戏我便知道了。”
“为何不拆穿?”
程北枳抬眸若有似无的望了赵鱼晚一眼,明眸微转道:“拆穿了多没意思?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日程美玉一来程北枳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可是她也知道程美玉的手段一定不会做出这般隔靴搔痒的事情。
她来锁千秋另有目的!
看她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身后的花圃,程北枳的心中便有了一丝了然。
为了确定事情是否真的如她猜测那般,程北枳便让芙蕖夜夜去跟踪花匠,好在本就没人注意她,她的行动异常的顺利。
果然是让程北枳发现了蹊跷。
程美玉孕有龙嗣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到了宫中人尽皆知的程度。
可程美玉偏偏是个狡兔三窟的人,如今胎身未闻,若是她真的身怀有孕想要隐藏还来不及,怎么会大肆宣扬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美玉的身孕有诈!
那日的挑衅不过是试探,给程北枳落下口实,让宫中人都知晓,程北枳第一个容不下她的孩子。
随后的每一步,闲言碎语都会将程北枳置于众矢之的。
所以她滑胎的事情一传出来,旁人第一个会怀疑的就是程北枳。
加之程北枳所用的麝香草,本就是外藩进贡而来,速来只是养在锁千秋,宫中许多人却不知晓。
如此一来,旁人便只会觉得程北枳心思毒辣,日后再也不敢与她亲热。
加之自家院子中的花匠出来指认,这无疑是人证物证俱在,做实了程北枳的阴狠毒辣。
原本就滑了胎,赵鱼晚会更加可怜她,从而夜夜宿在她的宫中嘘寒问暖。
程美玉的如意算盘打的劈了啪啦响,如今想来程北枳还是有些收获,程美玉不急于求成,她很沉得住气,为了自己的计划她能耐着性子做很长时间的铺垫,里子面子全部做足,合情合理。
程北枳一瞬失神,那时的程美玉就这般厉害吗?
为了抢走姬无奢,她做了多少铺垫,有耐着性子等待了几时?
正想着耳旁传来赵鱼晚冷冽的声音:“所以是玉儿,杀了我们的孩子……”
程北枳抬头望他,赵鱼晚稍纵即逝的眼神中有一丝失落,他攥着拳头,眉心浅浅的蹙着。
看起来似乎有些伤心,程北枳眼帘一掀,看似漫不经心道:“或许她的喜脉根本就是假的,民间有药方,吃上几幅就能生出喜脉来,只是,这脉象不能持续很长时间。”
赵鱼晚目光微诧的看着程北枳。
程北枳放下茶杯道:“你若是不相,就让人去玉玲珑的后院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