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来的还有两名丫鬟,径直走到圆桌前,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圆桌上的剩菜。
家仆则把汤药盛在碗里,说:“少爷,时辰不早了,您该服药歇息了。”
叶澄嘴角一抽,望着家仆朝碗里布药的动作,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大郎,该喝药了”这句话。
他心中一阵恶寒,使劲甩甩头才把那副画面甩出脑海。
“你叫什么来着?我病现下好的差不多了,脑子却有些迷糊了。”
叶澄故作不经意地发问。
家仆闻言一愣,随后笑着朝他拱手道:“奴才是王全啊,前些日子您得了风寒,老爷怕您身边没个得力的,便派了奴才过来伺候您吶。”
叶澄半躺在美人榻上,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傲慢刻薄。
“原来是这样,本公子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只怪你长得太过平平无奇,本公子想记下你都难。”
王全丝毫不恼,仿佛叶澄讲话不如此惹人厌烦才不正常,依旧笑脸回话:“少爷说的是,说的是。”
叶澄微抿下唇,用眼尾扫了扫那碗汤药,语调散漫:“既然如今我已痊愈,往后也不必再送这引人发苦的东西了。”
谁知道这药有没有被人下毒,他心里吐槽。
“少爷,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王全面露难色。
“这每日给您送汤药是老爷吩咐下的事,如今这药还有三天的量。”
“您也知道老爷一向宠您,若是您不把这药喝完,再风寒复发,那、那奴才可没法跟老爷交差啊!”
叶澄微微扬眉。
原来喝药是叶老爷子吩咐的。。。那既然是亲爹,总该不会害亲儿子吧,况且那篇文章也提了,叶老爷对这个嫡出儿子是相当宠爱的。
他稍稍放松了些,但既然他现在感觉身体并无异样,也没必要再喝这玩意儿了。
他最讨厌喝这种苦死人的中药。
“这有何难,待明日本公子见了他,亲口与他说便是了。”
叶澄嗤笑一声,偏头望着王全懒洋洋道。
至此,王全也不再多言,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待确认王全真的离去之后,叶澄才收起方才的散漫,焦急地从榻上跳下来出了房门直奔柴房。
当然他也没忘先打发了院中的丫鬟和小厮们回去歇息。
他顾不上敲门,一把就把柴房的门推开了。
叶澄来的猝不及防,谢承南险些没来得及装傻。
好在叶澄也没注意他的脸,只是面色焦急地望着他的腿。
谢承南一时怔在原地,难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的腿没事吧?”
叶澄蹲下,轻咬着下唇,无措地用指尖碰了碰谢承南方才被踹的那条腿,语气里是浓浓的愧疚。
“对不起,你别怪我刚才骂你,我那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怕谢承南不信似的,叶澄又凑近了些,睁着一双清澈的水杏眼,一字一句道:“总之,我说以后不再欺负你了是真的,你要信我。”
“只是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我们需要伪装一下,就像刚才那样,你能明白吗?”
他的语气软绵的不象话,白玉般的小脸泫然欲泣。
明明知道这个傻子也许听不懂他话中的隐意,但还是像哄孩童般不停的解释着。
谢承南没出声,只借着叶澄身后雪白的月色将人一寸一寸收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