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行止将她放在身边,给她尊严,又从不碰她,也没给她一个名分,只是让她帮忙管理长宁侯府后宅。
当然,老夫人和孟诗婉从旁协助,并没有将长宁侯府交给姜云一人。
见姜云来到她跟前,溶月心中生出几分酸涩。
人人都说,孟行止没有碰姜云,是要留给姜云最大的体面。
毕竟孟行止尚未娶妻,未婚妻陈思思频频上门做客,若孟行止对姜云宠爱太甚,陈思思必定心生不满,从而对姜云下手。
她就不同了。
她身为孟行止的通房丫鬟,早在孟行止与陈思思定亲之前,就有了肌肤之亲,但绝不会有孟行止的骨肉,待到孟行止成亲后,她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
溶月的思绪千回百转,忽而豁然开朗。
丫鬟的身份,是她自己的选择,只要能为姐姐和爹娘报仇,她无所谓。
大仇得报,她便会离开长宁侯府。
她跟孟画凝联手开了医馆,已经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医馆,凭借孟画凝的经商手段,她配制的美容养颜膏在京城十分火爆,甚至进了宫,成为那些贵人娘娘们的心头好。
她还有林氏承诺赠予她的,江南生意最好的铺子。
她的医术也日益精进。
她是长宁侯的丫鬟,也不仅仅是个丫鬟。
思及此处,她扬起嘴角,平静地看向姜云。
姜云把她眼底情绪的波动看得一清二楚,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道:“昨夜,你可伺候侯爷了?”
溶月有些说不出口,可对上姜云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时,还是绷着脸答应道:“是。”
“可服用避子汤药了?”
姜云眸色锐利,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大有她一旦说谎就会被拆穿的架势。
溶月平静的心里骤然一阵兵荒马乱。
她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自从小圆离开后,孟行止不再给她服用避子汤药,反而给她开了一些补身子的药。
她的医术日益精进,她也忍不住给她自己诊脉。
许是这几年过得不太顺心,又经常服用避子汤药,她的身子有些亏空,不易有子嗣。
后来她给自己调配了药,做成药丸,调理身子,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故而她昨夜专程起来熬了避子汤药喝。
可眼下姜云突然提起这件事,大概是孟行止跟她提过。
见她没说话,姜云继续说道:“侯爷之前体谅你身体有损,给你换了汤药,如今你自己应该清楚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每次伺候了侯爷,别忘了服用避子汤药,你还没资格为侯爷孕育子嗣。”
三言两语,就把溶月平静的心撞得七零八落。
然,片刻之后,溶月就冷静下来,扬起俏丽明媚的脸,笑得温顺乖巧,道:“奴婢明白。”
姜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忙她自己的事情去。
待姜云离开,溶月才摆弄好她的药材,盯着其中几味药材,心事重重。
“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你也是个蠢的,竟然会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话。”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
陈氏端着夫人的架子,带着几个丫鬟,浩浩荡荡地来到她面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眼底的不屑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