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南宫政站起身来,拢了拢袖口,“没有就先搁置着,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朕讨要。”
他上前拉起南宫峰若,道:“去皇后宫中看看你妹妹吧,明日及笄之礼需得你这个兄长给定定心。”
“佩儿在宫里?”
看着南宫峰若一脸讶异,南宫政才反应过来他刚回都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便示意他边走边说。
“朕给她和鄞儿赐了婚,及笄后便成婚,怕你剿匪心不定便没让你知晓。你与她在这都城中无父母掌管,朕便想着依着公主及笄礼的规格给她办个及笄宴,好让天下人皆知你们兄妹俩在这都城当中的地位,无人敢置喙你们……”
走着走着便到了惜云宫,南宫峰若这一路听得胆战心惊,圣上这般恩典将军府怕是消受不起。
一介武将之家,岂能得此莫大殊荣还一直往上叠加?
若非是被冠上国姓,他们与皇室是一丝关系都不曾有,就因为南宫德祖上镇守边关,轮到他这一辈依旧是镇守着大朝最重要的西塞。祖辈历代守护加上南宫德这一代,已两百年不曾让敌方破除西塞侵入大朝,圣上感念他们这一族的牺牲与功德便给他们冠上了国姓,换做是别人该是已感念甚深,不必再接受如此恩赐,可到他们身上却是嘉奖不断,这不免让人心生恐惧。
见着惜云宫在前,还未踏进门槛南宫峰若便重重地双膝跪地,拱手道:“臣与臣妹不该承圣上如此嘉奖。”
南宫政踏了一半的脚被他这一跪给吓得踉跄了好几下才由着李宗扶好站稳,看着下跪之人眼里疑惑转又怒意渐起。
“起来。”南宫政没好气地怒喝道:“跪什么跪,朕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哪那么多话。”
“臣感念陛下厚恩,但臣一家不该承此偌大殊荣,还请陛下三思。”
见南宫峰若依旧跪着不起,南宫政拢了拢袖口负手道:“行,你就跪着在这推恩,等她们出来看到此等情形误会,看你是要吓你表姑母还是你妹妹。”
话音刚落,何惜云与南宫玲佩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南宫玲佩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挡在南宫峰若前面,双手打开横在前面,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怒视着南宫政,气道:“表姑父这是要做甚?兄长犯了何错?”
何惜云也急忙走了出来,看着跪地的南宫峰若,双手一搭也要跪下请罪,被南宫政一手扶起。
“朕都跟你说了,一吓吓两个。”南宫政没好气地指了指南宫峰若,“你还不起来?”
听着这意思……兄长没做错事?南宫玲佩转身将南宫峰若扶起,还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看看看看,佩儿对你多好,就你个愣木头不开窍。”南宫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南宫玲佩没好气地替兄长回了他个大白眼,“定是表姑父吓着兄长了吧?”
“佩儿!”南宫峰若低声喊了一声,训斥的话还未出口却被南宫政给惊了回去。
“你,”南宫政双手叉腰,“兄长一回来就胳膊肘往回拐了?朕一国之尊,还敢顶朕的嘴了?朕看你是欠教训是不是?”
南宫玲佩亦是双手叉着腰,上前一步道:“你忍心就教训我啊,你是我表姑父,你以为能吓得到我?莫要用这般语气吼我。”
南宫玲佩转又状若无辜看向何惜云道:“表姑母,表姑夫吼我~”
见状众人皆是一愣,何惜云拿着帕子捂嘴笑出了声,南宫政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皇后乞求安慰,而身后的南宫峰若一脸懵地看着前头几人。
何惜云用帕子遮着嘴笑了一会儿,道:“陛下不就喜欢佩儿如此?如今这机灵怪道的模样又回来了陛下难道不开心吗?看你嘴角都笑咧开了,一国之主的威严都没了,快进去吧,免得外人见着要被你这副模样吓到。”说着便拉着南宫政往里走,示意南宫玲佩带着南宫峰若进来。
南宫玲佩点了点头,转身便拉着他进门。
前面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正殿,后头二人一拉一走转脚走进了偏殿。
“兄长可是刚回都?可饿了?佩儿的杏花糕还有一些,先给兄长垫垫肚子可好?”
南宫峰若还震惊于刚才在门口的一切,没开口回答她。
没回应?那就是默认了。
南宫玲佩笑得自得,将那一盘还未吃多少的杏花糕递给他,贴心地为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