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一扬眉,杜河霖这话可谓是谁都不得罪又折中出一个法子。
靳玄礼指尖点了点,“那依你看,该让何人前往岭南?”
杜河霖道:“圣上恕罪,臣不知。”
杜河霖到底是聪明,方才的话谁都清楚是两不得罪的,而此刻要推举出人来难免要涉及各党派中人,难保自己不会挡了谁的路,他知眼下不宜多言干脆说不知道。
靳玄礼指腹轻缓摩挲着扳指,静静睨着底下众人,片刻后缓缓开口:“盛阳侯何在?“
“臣在。”沈玉林站出身来。
“你如何想?”
沈玉林:“臣愿领命前往岭南,为圣上探查岭南实情。”
“好,那朕便命你为主将,带两千人马前往岭南。”
“臣领命。”
李忠明低声问:”两千人马是不是太少了。“
谢辞回他:“少是少了些,可毕竟名为探查,也不好带太多人前往。”
许宴知停顿片刻,“岭南偏远,两千其实算少的了,若一路平顺还好,若路中坎坷那或多或少总会折一部分,真正能跟着小侯爷到岭南的人就不足两千,况且眼下岭南的情况也不明确,所以小侯爷此行还是有些危险的。”
谢辞拐拐许宴知:“那不得好好为他办个践行宴?“
李忠明点着头,“说的也是。”
。。。。。。
下朝后许宴知、李忠明和谢辞三人留在宫中领罚。
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响不算小,听得沈玉林几次三番没忍住上前要替他们受罚,黎仲舒每次都及时将他拦下,“莫急,他们一向皮糙肉厚,无碍的。”
“可是一开始想要动手的是我,本该是我受罚的。”
谢辞闷哼一声,朝沈玉林大喊,“可是个屁!都是兄弟,我们心甘情愿的,你莫要多事。”
李忠明也道:“记得请一顿好酒啊。”
许宴知插科打诨,“诶,何时能喝上你和宋家小姐的喜酒啊?”
谢辞他们哈哈大笑,起着哄:“就是啊,小侯爷,何时啊?”
十棍打完,三人到底出了一身薄汗。
行刑之人都是在军中待过的,中气足,力道大。
靳玄礼暗中吩咐过,要打得雷声大雨点小,可许宴知却让他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当街打架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她毕竟有官职在身,还领的是监察御史的差,到底是该罚的,她认。
许宴知一向如此,有错她认,不是她的错就算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认。
虽说许宴知让他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可他们到底不敢违抗圣命,打时稍加力道,既不会让许宴知起疑又能向靳玄礼复命。
所以十棍下来,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也会有些淤青红肿的。
许宴知他们一起说笑着出了宫门,沈玉寒和宋云舒就等在宫门口。
沈玉寒一见他们便迎上来,“谢辞你怎么样?”
许宴知朝谢辞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谢辞轻咳一声,“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