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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数只从东线不同位置放飞回来的信鸽在微风的天气中以均速六十到七十公里的速度带着最新的信息落在了鸽子窝旁,早就等候在这里的饲养员迅速的取下装着蜡封的小信筒直接传递到了在司令部等候消息的邓时锋。
虽然和计划预期的时间相比,有些部队能提前完成预定的作战任务有些则晚了一些,但从整体上看,任务完成的还是较为顺利的,即便是延误的作战连队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而延缓推进速度以免造成贪功冒进下中伏受到严重损失,这说明一线作战指挥官们都在以邓时锋希望的方向上成长。
从目前和未来的作战预测,未来成千上万人的大战役不是没有,但要控制和击破广大土地上的各种武装实力,连营级作战会成为零敲碎打和更广泛普遍的作战,这是实际地理因素所决定的,因此在两年前,邓时锋和罗蛋将军队编制的三三制改为四四制,并着重培养连营级军事指挥官的独立作战能力就是如此。
邓时锋特别留意了派往探查双流运河勘察连队的信息简报,在看到简报中双流运河还可以疏通重新使用后邓时锋兴奋的拍了一下大腿,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的仰天长啸,距离遥远的海军——又近了一步!!(未完待续。。)
180:上游和下游
广州城,秋高气爽的这几天天气不错,一早便有七八条船珠江口一路溜了过来到广州城,只可惜靠港的只有这么两三条,剩余的船则是趁着清早的南风赶紧溯江而上,珠江虽然长度上在中国不算什么,但水流量却可是排名前列的。
而从上游,一早也有这么几条船从上游快行而来,不过更多的,是从广州城发出的各种船只结队向着上游驶去。
和往年不同,今年广州城的生意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来往的船只虽然比起前两年更多,但有心人会发现,从去年开始广州城的一些商品交易出现了变化,从广西输出的稻米数量明显的减少了一成多,而今年更是一下子减少六成以上;还有就是广西主要的输出物资木料,其输出也减少超过六成。
造成这样大量减少的物资输出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今年夏天时,广西的花皮突然在数地发起进攻,不仅又扩张其控制的地盘,而且还将浔江给控制住。
据说,花皮在清除掉大藤峡一带的原有军堡后在最险要的碧滩堡原址上驻扎了一支水营,人数不是很多,也就四五百号人,用于巡逻江面的船只也只有十来条,不过谁都不敢轻视花皮的这点人马,花皮的船不多但有几条船是那种发出突突声无风自动的快船,有这种快船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都可以跑的飞快,除非是动用众多的船只进行拉网式的围堵,要不然你根本无法能够靠近这种快船。
快船虽小载的人也不多可火力极为威猛,那种天雷打在木头船上就是一炸一个洞,而且那些花皮打的天雷极为有准头,对大船就是直接往水线上一点打,靠水线上如果被炸了一个窟窿……呵呵,这船基本上也就快废了,炸出两个窟窿的话……那基本上水手们都直接抱东西跳江逃命去了。
而如果你看不顺眼花皮。在江面上搞不定的想试图从岸上抄花皮的军堡老窝……呵呵,那更要恭喜你了,原来控制这一地区的桂西岑氏土司曾经不甘心失去控制浔江的这个桥头堡利益,组织了三千土兵甚至不乏凶悍的狼兵前去攻击,但所能得到的结果……
原本碧滩堡在岑氏土司多年经营修建下就已经是易守难攻,而花皮又拥有着大小口径的火炮和快枪,三千多人看似很多,但队伍展不开难以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只能挤在几条小道上像活靶子一样毫无遮掩的被花皮的守军们集火攒射;而土司好不容易下血本弄来的火炮在射程、威力还有精度上都远不如花皮们那种像雷公打雷般的火炮,结果弄来的三门炮还没推到射击范围就被花皮的火炮轮番轰射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岑氏土司的失败给后面所有还有心用武力攻打花皮的人竖立了一个最好的案例范本。任何人在攻打前都得要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如此之大的损失却连花皮的堡墙都没有摸到的结果……
站住脚的花皮们自然接管控制住了浔江大藤峡至梧州段的沿线水务,如此一来花皮们就控制住了浔江一半以上的黄金水道,从柳州、南宁、甚至百色、河池还有贵州云南的船只都必须要接受花皮们的管控,而花皮们接管浔江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所有过往船只必须对他们报备,未报备和允许通行的船只将毫不留情的予以击沉!
花皮们的这种做法虽然看似很霸道,但实际上在这条河上跑船过日子的船夫们并不反感,甚至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条规,因为花皮们只收一份过路费,而不像以前需要层层交钱被盘剥。而报备的手续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规定的地方向花皮的人申报船只上的货物种类、数量即可。
对于这些向外贩运的货物,如果是花皮不需要或者是看不上的,他们会直接放行你该去哪就去哪;但如果是例如向外运送的粮食、木材、矿产等物资,花皮们会让货主转运到柳州某处按他们的定价直接收购。这个价格通常比市场价偏低一点,但也不至于毫无赚头。
如此一来,原本只有柳州府一带的米粮木矿不再向外贩运之后,现在南宁、龙州、百色甚至是云南一带向广东外运的物资也大大的减少。因此上游的截货让广州城的下游销售商们一下子在货源上出现了缺口。
这样的物资缺口对于大商会来说影响并不大,毕竟大商会或商行有着自己的进货和出货渠道,而且这些商会商行虽然不能从广西将物资给贩运出来。但直接销售给那些花皮也能挣上一些,而且花皮结算很实在很公道支付银两也快捷,便于资金的滚动周转。
再有就是这些有能力有本金跑广西花皮地头做生意的人还可以通过这些物资交易采购花皮们所生产的各种产品物件运抵外界销售,花皮生产的东西质量好又实用口碑极佳,拉一船稀奇古怪在外面毫不值钱的石头甚至是白砂进去都能换取一些收获,再将花皮的产品带出来销售……广州城的生意在这些高档产品的销售中拉高了很大的交易额让整个市场看上去依旧那么的红火。
但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对于大商贩来说花皮拦江截货的做法没有太多的影响,可对于小商人,特别是依靠上游物资在广州分散销售和加工的商人们就有些叫苦不迭了,货源的减少就意味着他们可经营的货物量减少,这出货少在不抬高价钱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收入的减少。同时减少收入的还有在广州靠搬运货物为生的苦力与靠加工木材与造船的船厂,没有了足够的货物众多搬运工就减少了赖以生存的工作机会,而木材作坊和船厂也因为木料的短缺而不得不停工……
这样的变化对于广州的很多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只是他们势单力微,要他们向找正主花皮的麻烦?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本事,而让他们找两广总督去摆平这些讨厌的花皮……使银子找官府帮忙,亲,你是不是钱多了烧得脑子糊涂了,两广总督还有广西巡抚布政司能搞定这些花皮的话早就动手了……
实在没办法之下,不知道是谁给了点信息,粤东商会的人和花皮关系似乎不错,看能不能找这些人说道说道,让花皮多放些物资下来以便好给大家条活路……于是乎,这些人找了几个能说会道,有点头面的人去找粤东商会的**oss将下面这些人的述求告诉了曾**oss……
在送走这些人之后,曾**oss在自己的书房里沉思了很久,经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产业链的构成和其中一环出现变化会连带发生怎样的影响,对于他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只是让他无语的地方在于人家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自己却似乎对此无能为力呢……
在外界看来,粤东商会和广西花皮的关系相当好,什么最新的产品都能第一时间的拿到手经销,等别人从花皮那里分到份额时,粤东商会早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粤东商会的确和花皮的关系不错,但只限于广西柳州分会,至于粤东商会其它地方分会,和花皮的关系基本与百年老对手的广东会馆没有多大差别!
从去年起,广东会馆也开始和花皮们合作分到了不少产品份额,这个时间就是曾**oss派自己女儿过去洽谈合作的时间段,曾**oss怎能看不出这是山村向自己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