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甫端业已携同司空蕙,走到“血泪七友”兄妹座前,热泪双流,拜倒在地!
柴秀芝也高兴得目中微觉湿润,含笑叫道:“端儿、蕙儿不必多礼,赶快起来!常言道:‘受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实至名归’四字,也说得丝毫不差!端儿虽然历尽艰辛,吃尽苦头,但听了举世群雄,所向你致意的这三阵掌声之后,也足可抵偿你一切委屈的了!”
皇甫端俊脸微红,赧然一笑,站在一旁的司空蕙则因分享光荣,芳心激动,高兴得泪光涟涟。
就在此时,却有人大摇大摆地,到了较技台上!
这上台之人,就是皇甫端对他注意已久的“万变魔师”赫连子政!
“赤尸天君”朱缺见赫连子政突然上台,不禁微感惊奇,愕然问道:“赫连兄莫非对小弟适才所提之事,有甚不同意见?”
赫连子政摇了摇头,怪笑答道:“我是第一个鼓掌喝彩之人,怎会加以反对?”
朱缺问道:“赫连兄既无异议,则为何上台……”
赫连子政不等朱缺往下再说,便接口笑道:“那位皇甫老弟,胸襟如海,仁义如天,天下武林人物,遂乐于赠他荣誉!我这老怪物,似乎无此福分,只好倚仗二十年前苦研薄技,登台献丑,自行求名!”
朱缺“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原来赫连兄上台之举,是为的争夺‘第一代武林至尊’,朱缺身为地主,理应奉陪……”
话犹未了,赫连子政便摇手怪笑说道:“朱兄,我不想和你动手!”
皇甫端闻言,向司空蕙低声笑道:“蕙妹,你看如何?这厮大概只会些专门骗人的障眼法儿,才不敢接受‘赤尸天君’的挑战之语!”
司空蕙方自微笑点了点头,那位“赤尸天君”朱缺,业已面含不悦神色,怫然叫道:“赫连兄何出此语?莫非你认为我朱缺技艺浅薄,不配作你的对手吗?”
赫连子政摇了摇头,含笑说道:“朱兄莫要误会,我因不想由于互相动手,结怨任??武林人物,遂想把所练七桩绝艺,一一当众施为!只要有谁自认能胜得过我,或是照样作到,并登台表现以后,赫连子政便知难而退,不再做争夺‘第一代武林至尊’名位荣誉的痴心妄想!”
朱缺听了赫连子政的这般说法以后,觉得此人必有所恃,自己暂时不与他动手,先在一旁,看看究竟也好!
他有了这种想法,遂向赫连子政,点头笑道:“好,小弟敬遵台命,且暂在一旁,静观妙技,赫连兄施展你‘七大绝艺’之际,若有所需,请尽量命台上执役弟子,加以供应便了!”
朱缺话完以后,便向赫连子政微一拱手为礼,回转主台,对“黑眚追魂叟”屠威,苦笑说道:“我们仔细留神,倒看这‘万变魔师’赫连子政的‘七大绝艺’,有什么动地惊天之处!”
屠威冷笑说道:“我不信这厮能有使举世好手,一齐慑服,莫敢与争的神奇本领!”
这时,赫连子政已向台上执役弟子,要了两粒“鸳鸯钢胆”,略加掂量,取了其中之一,置于掌上!
司空蕙笑道:“这是什么功夫?”
皇甫端因前次已曾见识,遂含笑答道:“他是想炫耀掌力,但我却不懂他为何不用身边携带的什么‘海底金刚石’,而改用‘鸳鸯钢胆’?”
司空蕙笑道:“这倒不足为奇,因‘鸳鸯钢胆’也是质地极坚之物,想在其上表现掌力,是相当不易的呢!”
司空蕙语音刚了,脸上已呈现了一片失惊神色!
原来,赫连子政手托“鸳鸯钢胆”,双掌一合之下,竟毫不困难地,把它压成了一块薄薄钢片!
与会群雄看得个个摇头,个个惊叹,赫连子政遂提着这块钢片,站在台口,高声叫道:“这是赫连子政‘七大绝艺’中,有关‘掌力’的‘第一绝艺’,诸位武林同道,等我表现以后,便可照此施为,登台较技!”
说完,又向台上执役弟子怪笑说道:“请再给我两根比较粗重的齐眉铁棍。”
就在台上执役弟子,去取“齐眉铁棍”之际,司空蕙秀眉紧蹙地,向皇甫端悄悄说道:“端哥哥,难怪这赫连子政有争雄夺霸之心,他所表现的掌力,委实极为罕睹,令人惊异!”
皇甫端冷笑说道:“蕙妹莫要中了他的障跟法儿,赫连子政号称‘万变魔师’,只是些大变戏法的欺人手段!”
司空蕙蹙眉说道:“端哥哥,你不应成见太深,对方若以自带‘海底金刚石’表演,或有弊端。但如今是以‘鸳鸯钢胆’表演,却似无欺人之处。难道‘岷山双怪’派在较技台上的执役弟子,还会和赫连于政串通作弊吗?”
皇甫端被司空蕙问得哑口无言,只好默不置辩,继续注视那位“万变魔师”赫连子政的一切动作!
赫连子政这次把两根“齐眉铁棍”,也略加掂量,选了其中一根,向台上轻轻一点,人便飘然而起!
人起,棍却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