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因为要见到皇后,而提前两天开始作闹了……
“那和你不吃药有什么关系?”
“母后若是瞧见我生龙活虎,神采奕奕姿态,可是要不无法安眠的。”他讥讽道。
陆梨阮反应过来,皇后与他置气,故意少给了他丹药,就是想看嵇书悯受尽折磨,对她俯首屈服。
思及此,陆梨阮气血上涌,难掩愤怒。
“不能装一下?”陆梨阮摸了下他的额角,发现他已经逐渐渗出冷汗。
“母后怎么会那么不谨慎?”嵇书悯咬着牙关,浑身僵硬以对抗发病时的痛苦。
“你不吃药真的能挺到那时候吗?”陆梨阮心一沉,原本觉得嵇书悯有所好转的那点高兴全都散去,难道嵇书悯这辈子都得被丹药控制吗?
但看他断药后的样子,陆梨阮十分不忍,几乎想转身离去,但双脚又似定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么瞧着我干什么?”嵇书悯指尖轻颤地往前伸,陆梨阮急忙迎着他凑过去,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这两天晚上在侧卧,你安心睡……”他勾了勾嘴角:“等过了这一关,咱们就能过点好日子了。”他喃喃。
陆梨阮跪在床沿,抓着他的手俯看他,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微颤抖:“要不,咱们换个方法吧……”
“嗯?”
“我现在去把她做的一切全都告诉大皇兄,让他知道皇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关心你,就去逼着皇后拿出解药方子!让皇上也知道!控制住皇后的母家,让她开口!怎么都行,就是别让你再受罪了!”
陆梨阮近乎要哭出来地大声道!
“嗤——”嵇书悯勉强笑了,他眼眉弯弯,似带着爱宠与怜惜,他把陆梨阮揽在身边,上下胡噜着她的背,抱小孩子一般往怀里颠了颠。
“梨阮好厉害啊,想到好多法子。”他喃喃哄着。
不用嵇书悯说,陆梨阮自己也知道,刚才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根本没有实际操作可能。
甚至还要打草惊蛇,把嵇书勤卷进这摊烂事儿里。
皇后蛰伏多年,又怎会被随便威胁?嵇书悯强逼她,大概率只能起到反作用,到最后甚至不死不休。
虽然嵇书悯不说,但陆梨阮也能感觉到,他并不想由他来告诉嵇书勤真相,或许是因为浅薄的兄弟情,或许是因为怜悯,又或许是自傲让他不屑自揭伤疤。
“梨阮……别心疼我。”嵇书悯摸摸她的眼尾,认真笃定道。
“我做的一切,忍耐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也会得到,这些都没什么,是我要走的路。”
他轻咳两声,神色更加柔和:“是我拉着你陪我走的,你得看着我,我才能走得更好更稳,所有别心疼我……梨阮,看着我就好。”
陆梨阮心里猛的一震,一股强而有力的振奋感莫名涌起。
嵇书悯从未有一瞬放弃过他追求的东西,陆梨阮觉得,自己不能扯他的后腿。
“好……”
陆梨阮捏捏他的手心:“我看着你呢,咱们一起往前走。”
第三日,早朝后,晴空万里,深秋天高辽阔。
深红的宫门缓缓打开,迎面是凤驾车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皇后娘娘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