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系缘,能牵动月老的红线,为未婚男女带来美满的姻缘。今日,我便借着李三与花娘情定今生的美好姻缘,邀请诸位共襄盛举,将这红绳系于纸人新娘的裙摆之上,让这份特殊的婚礼,成为我们共同为家中未婚儿女祈福的仪式。”
温宁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挚与神秘,缓步走到花娘身侧,手中的红绳如同灵动的蛇,轻轻摇曳,吸引着宾客们的目光。
“每系一根红绳,便是向天地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怡园,将作为这份愿望的见证者,愿天下有情人白头偕老,至死不渝,红绳结缘也将成为怡园的一部分,被后人传颂,成为一段佳话。”
温宁将红绳轻轻缠绕在花娘的裙摆上,随着清风轻摆,让人厌恶的纸扎新娘竟多了一份灵动美好,没了起初的晦气。
宾客们纷纷被温宁的言辞所打动,争相上前,从丫鬟手中接过红绳,小心翼翼地系在纸人新娘的裙摆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不远处的墨文嘉剑眉倒竖,指着温宁,满目厉色,“什么意思?本世子还为她和这怡园做了嫁衣不成?”
墨泽荣转动着手中的灵鹿盏,饶有兴味的笑着。
齐王的差事办砸了,墨文嘉也没脸再待在怡园,气恹恹的转身就走。
墨泽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丫鬟的托盘中,“这是给你们东家的定金,十日后,本世子要在怡园举办一场选美大赛!”
转身离去之际,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巧月寻的目光也投过来。
月寻拱手,面具下遮掩神色,自然也让人难以揣度出他的心思。
墨泽荣微微颔首,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李三看着墨文嘉愤愤离去的背影,心中大为一惊,可他都是按照嘉世子的意思去做的,唯独这杯合衾酒,他是身不由己。
温宁瞧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又将一本庚帖放在他手里。
李三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庚帖,怔怔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温宁却不同他解释,转身面向众人,“我们皆知,新人新宴是要经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可李三同花娘的婚礼不同寻常,但是礼节不可废!如今李三请诸位为他和花娘做个见证,那这庚帖就在众人的见证下过了吧!”
李三攥着合婚庚帖浑身发抖。
她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李三压低声音质问她:“你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温宁低语浅笑,“你当真以为,纸扎的新娘就能乱了怡园的开业大吉?还是觉得城西乱葬岗新坟里的真花娘,喜欢这纸扎的排场?”
话音未落,温宁递到李三手中的庚帖突然自燃,灰烬恰飘入花娘空荡的心口。
李三见鬼似的将庚帖丢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摆着手,“我,我不是有意的。”
温宁扣住他的手腕,止住他因惊恐而颤抖的手掌,“今日这出戏,你不想演下去,怕是也不行了!”
冰冷的掌心如同融了寒冰,寒气顺着他的手腕直逼他的肺腑。
李三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身体侧开,不敢直视她的眼,“求求你放过我吧!”
“做戏做全套!”温宁走到喜台后,转过身冲他莞尔一笑:“恭祝新人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