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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1页)

由上述表名可知它们均在坞中(或坞上)升举,汉简无堠上、累举、直上表之名。堠顶只一席地,兼设或同时并举烽、表似有局限。故地表用地烽竿的设施升举,而地表之于坞上表,犹地烽之与旁烽,可能是同物异名。所以,堠上烽与坞上表的不同位置,是它们的又一重要区别。汉简中不见记地烽竿高度,因此不知烽(堠上)、表所举高度有何差别?居延简曰:“坞高丈四尺五寸,堞高六尺,埤堄高二尺五寸,共高二丈三尺五寸”(175·19)。地烽竿如高三丈,则露出坞上不逾丈。估计地烽竿会比堠上烽竿高大些。

有几种用途明确而性质特殊的表:

亡人赤表:

见(15)、(16)、(17)、EJT23·765等,又称赤表、亡赤。此为告示各塞警戒逐索逃亡者的红色表号,亡人多指在逃罪犯与亡越塞檄的吏卒百姓。(37)简言居延有人南逃,其前方较远的广地塞需举亡赤表,这等于实行全线戒严。随后以文书传檄塞上,补述详情,专称为“亡人赤表函”,见甲1912等。

兰入表:

亦见(37)及EJT23·765。兰同阑。《汉书·成帝纪》:“阑入尚方掖门”,应劭注:“无符籍妄入宫曰阑”。因此,兰入表是发现敌迹的警告性信号,表示已经或正在侵犯塞防。

诟表:

见(18)、(19)、(20)。诟,作斥责、辱骂解。用表号诟责,并需传递,约是警告、责问某种违法行为,最可能是烽火滞留失误的督责、催促。

汉代表号还有不少难解之谜。其一,是表号的装备数额。据莫当、大湾簿,每燧只装备一枚布表。例(29)、(37)、(43)、(44)及“品约”册的敌警、亡人警,亦只举一表,因知守御簿的布表即是品约册的坞上大表。但烽火记录之表数,有多达六、七枚,与装备数量相差悬殊。我们认为,这应是某段时间内举表的总数,并非一次或一竿所举的表数。但表的不同品种名目确实众多,如亡人赤表的数目有一至三桓,诟表数目每次为一枚,兰入表的数目不明,均为烽品不载,可见汉代表号用途极广泛。除了一枚发布敌警的大表,其他表号或受另外制度的约束亦未可知。在居延都尉辖区,目前尚不见亡赤等号,其种类、数目、含义当因时因地而异。至于坞上表、大表、地表以及小表,与堠烽、旁烽、地烽一样,其相互间的确切关系,目前只能略作推测,均有待深入探讨。

表在唐代停止使用。《通典》守拒法引述所谓“古制”曰:“城上……别立四表以为侯视,……夜举火如表”,言敌近城举一表,逼城举二表,登梯三表,攀女墙四表,或为汉、唐之间制度。宋《武经总要》引此文,末句作“夜则加烛于表”,其表约如篝笼之类,内置烛可照明于夜,已非布表,而汉代表号皆用于白昼。明《武备志·墩堠图说》:每墩备黑、白旗各一、灯笼三、木梆一,墩上立二竿。此旗相当于汉表。《清通典》卷七六记清初制度:敌百人至万人入侵,递次挂“席”一至七领,辅以炮声一至连发。其席约草编方形,不会过大,略同汉代表、烽。

(三)烟类

以灶、囱升烟,约始于秦汉之际。《墨子》诸篇所言之火,其装置与汉烟近似。《杂守篇》曰:“筑邮亭,……亭一聋灶、鼓。寇烽、惊烽、乱烽,传火以次应之,至主国止。其事急者,引而上下之。烽、火以举,辄五鼓传,又以火属之,言寇所从来者少多,旦弇(暮)还去来,属次烽勿罢。望见寇举……烽,夜以火如此数”;《备城门篇》:“城上三十步一砻灶,……三十步置坐候楼”;《号令篇》:“屯陈、垣、外街、衢街皆楼,高临里中。楼一鼓、聋灶,即有物故,鼓,吏至而止;夜以火”。以上之聋灶、砻灶即发火装置,设亭堠、候楼上,亦即“城上烽燧”之燧。砻、聋,前人考订为垅、垄[见孙诒让:《墨子闲诂》的《备城门篇》、《号令篇》。],即垅丘。又《史记·滑稽列传》:“垅灶为槨”。是垅灶周高而中空为火膛,内常蓄火种,夜遇警,投薪草即燃火发号。

烟灶制度:

灶一一(68·40)

栊灶少一(EPT57·109,候史广德坐罪檄节录)

烟造一(莫当燧等节录)

汉代发烟装置,曰灶、栊灶、烟灶。栊同垅、聋等。窀,灶字古文,见《说文》。造,为灶字音假。坐罪檄为宣帝元康时简,犹沿用战国旧名,王莽时称烟灶。烟灶的形制,下部约同《墨子》聋灶,上部加筑一高囱。据(75),此囱贴傍烽台筑起,上囱口出堠顶女墙之“埤堄”以上二尺,简文谓之“堠上烟窦”。烟窦,又称烟突、烟堗,即烟筒。此简以下皆建筑学术语:“要中三尺,□明上积三尺,□除八寸,规矩进一”,似谓囱半高(腰)处方三尺,向上每三尺收分二寸。按台高五丈计,收分至堠顶,囱口约方一尺四寸。《墨子·备城门篇》:“埤堄广三尺、高二尺五”;前引简175·19“埤堄高二尺五寸”。囱口在埤堄之上,通高接近于堠楼高度,约12米左右。简言囱在堠顶,燃烟之灶必在堠下。烟灶遗迹,居延至今犹存例证。一是1974年发掘甲渠塞第四燧烽台西南角,发现利用堠、坞夹角,露天筑一灶,灶台高1。1米,方70×60厘米,中有圆形火膛,后方于烽台壁上挖出宽60、深30厘米的沟槽作囱,残迹高1米,外敷草泥,沿台壁通向上方。另一在金关遗址F1西北角,亦贴堠壁与坞墙夹角筑一灶,灶前高60、后高110厘米,台面向前倾斜,下有火口、火膛,后部依壁角向上筑囱,径60厘米[参见甘肃居延考古队:《居延汉代遗址的发掘和新出土的简册文物》(《文物》1978年1期,又本书476页),文三页,图五;文五页,图十三。

]。此二灶皆可定为烟灶,烟囱都是紧贴烽台筑起来的。与此类似的遗迹,都可能是烟灶。

举烟方法:

汉简举烟必曰举堠上、亭上烟,明证出烟处在堠顶。如堠下灶膛内充塞薪柴粪草,燃火后,火烟籍抽吸之势,拔高十余米,冲出囱口,故远方得见堠顶孤烟直上。过去或以为放烟之灶、囱皆筑于堠顶;或以前述之灶为炊事灶;或袭旧说,以为烟柱聚而不散乃燃狼粪所致,皆非是。堠顶如设灶,难免烟火弥漫,且需多蓄薪草。炊灶依烽台散出炊烟,易于堠上烟号相混。又居延现存烽台大半毁圮为矮土堆,不经发掘,实难发现烟灶遗迹。现在,遗迹、简文无不吻合,烟号、烟灶之制已毋庸置疑。例(49),烟字近似“熛”,乃笔误。或释作“熛”。但《说文》释熛为火迸飞状,而古今皆不见以熛为号,故当以释烟为是。

汉代烟号因有烽、表配合,每燧只设一灶,每次多只举一烟。例(66)“昼举二烟”,约连举两次,即一烟放毕再放一烟,但也可能暂时断绝烟路,形成二烟、三烟的效果。下例:

烽火□板一(莫当燧簿节录)

吏卒更写(?)为烽火□板(199·3)

□字,上从四、网,疑是幂字,以物覆孔穴曰幂。幂板可覆塞烟囱口,控制烟的出路,放烟、止烟及二烟以上,约由戍卒在堠上操作,燃火、灭火则在堠下。

汉代烟号对后世烽火颇有影响,惟因烽、表二号逐渐减省,故烟数及灶囱数逐渐增加。《通典》守拒法引“古制”:烽台“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按此文所记似有讹误。其台上三所当为囱(突),台下之三所为灶,总共为三所。《隋书·长生晟传》一次放四烟,灶数增至四所。唐兵部《烽式》之烟,于台下地面另立四灶,灶曰“乌炉”,囱曰“土筒”,高一丈五,半腰以下方形,向上渐锐收分,与(75)汉式做法全同,但囱、炉皆独立,不依烽台。炉中燃苣,筒上升烟,同时可放四烟。筒口覆瓦盆,用以启闭管制,作用略同汉时之幂板。以上乃魏晋隋唐制度。唐以后,烟灶亦废。明《武备志》墩堠图说云,每座烽台备“草架”三垛;甘肃省博物馆藏《抚院火炮号令》:“遇大虏……各墩昼烧烟柴五堆”,《兵守火炮号令》:“见贼二、三十骑,白日即烧烟柴二堆”;《清通典》卷七十六:“边境设立墩台,……遇有紧急,举烟为号”,此草架、烟柴,实乃汉代之积薪。

(四)苣火类

《墨子》记苣为城防照明火把,《备城门篇》曰:“城上二步积苣,大一围,长丈,廿枚”;“五步一爵穴,大容苣,……人擅长苣,长五节,寇至城下,闻鼓音,燔苣,复鼓,内苣爵穴中照外”。苣火作烽号约与烟同时。

苣火的形制、举法:

汉代苣的实物,甲渠第四燧所出二枚,残长82、径8厘米,芨芨草把束绳四道,分五节,中三节贯小木橛,[参见甘肃居延考古队:《居延汉代遗址的发掘和新出土的简册文物》(《文物》1978年1期,又本书476页),文六页,图二七。]原长约1米。敦煌汉塞,据甘肃省博物馆的调查,皆芦苇扎制,一种长110、径10厘米(出D、D、3号烽台即斯坦因TⅥb);一种长过2米,径15~16厘米(出D·D·10号TⅣa),用来垒筑积薪。罗布淖尔之苇苣,全长63、径8厘米[参见黄文弼:《罗布淖儿考古记》(1948年哈佛燕京学社版),文一〇七、一一七页,图版二七。]。

汉简之苣有大苣、桯苣、四尺苣、小苣等:

小苣二百桯苣六(莫当燧簿节录)

小苣三百桯苣九(大湾簿节录)

大苣卅小苣、四尺苣各百(EPT49·13节录)

毋角火苣五十(264·32甲1383)

承苣少卅七(82·1甲475)

苣一币、一□不利(68·95)

前述第四燧及D·D·3之苣或即四尺苣,长汉制四至五尺。罗布淖儿所出者不足三尺,或为小苣。敦煌的长苣火出堠旁,有的已点燃,可能是大苣。唐兵部《烽式》曰:“烟尽一时,火尽一苣”,“无事尽一时,有事尽一日”。苣之长短大小不一,应与燃时间及举法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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