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笑了笑,没接话,总不好承认了她就是这么的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吕晓春转过身来:“乔家姑娘,你打算怎么安顿我呀?”
乔雅南很想问问这位女大人打算待多少天,她好做安排,但她不敢。在这位女大人面前,她不知不觉就拿出了面对领导的那套,只说该说的话,只问能问的事,该不知道的时候就不知道,再时不时插科打诨让人开心,这是三年工作经验教会她的生存之道,说难听点就是油滑。
“先生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我家,就在那里。”指着右手边的宅子,乔雅南道:“也可以去县里住,离着不算远,来回方便。”
“县里有什么好住的,就住你家了。”吕晓春很满意这个安排:“走吧,我累了。”
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的,那滋味乔雅南知道,她正要交待春苗把吕先生的家仆带去休息,吕先生就先开了口:“留下尔容伺候就行了,其他人都去县里等着。”
一应家仆齐齐应声退下,这里是沈家的地盘,他们放心得很。
“吕先生请。”乔雅南引着人进屋,周嬷嬷和抱着小修齐的兴婶娘在廊下迎接行礼。
乔雅南多看了眼低着头明显在紧张的兴婶娘,不知她何时学会的这个礼节。
“出门在外,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吕晓春上前接过小修齐,举高了和他平视。
乔雅南站在她身后,不知她做了什么动作,逗得无齿无畏的小弟咯咯直笑。
吕晓春抱着小孩进屋坐下,自在得如在自己家中:“我的小儿子今年才六岁,就跟和书本有仇似的,每天去族学都好像要了他的命。这回出远门,我都快到城门了,下人追上来说家里找不到他人,最后是把他从行李车中揪出来的。”
非常有学渣气质,乔雅南在心里鼓掌,再厉害的女大人也是有天敌的。
当然,嘴里仍是讨巧卖乖:“越淘气的孩子越聪明,待他愿意学了您就会发现他怎么那么像您。”
吕晓春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再理会她,低头捏着小孩肉肉的手逗孩子去了。
乔雅南不以为意,接过周嬷嬷递来的茶放到桌上,拿出招待领导的精神来,不因领导喜不因领导怒,不因领导和自己过不去,转头交待:“香苗,你带尔容去房间看看缺什么。”
“是。”
尔容跟着香苗回屋,看着屋里收拾得干净明亮,该有的都有,悄悄觉得这乡下小地方比预料中的好多了。
“尔容姐姐,这床单被褥都是新换上的,你要是带着用惯的,我可帮你换上。”
尔容摸了摸,是好料子:“这就很好,多谢妹妹。”
屋外,乔雅南道:“吕先生稍坐,我先送婶娘出去。”
吕晓春朝胆怯的妇人笑笑:“这段时间小嫂子怕是常要看到我,若见着我不会做事还很会吃别嫌弃,有闲了常来和我说说话。”
兴婶娘抬头看向雅南都称之为先生的女子,看着就是她向往的厉害人物,鼓起勇气回了她一个笑脸,声若蚊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