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如旧,并无大事,很快就结束了,南阳回到自己的新宅。
温软不在宅内,带着杀画去了书肆,听闻生意很好,每日客流不断,杀棋留在家看门。
回来后,杀棋看到就上前询问:“您被赶出来了?”
当初说好三月的,却住了大半年,这么突然回来了,不就是被赶出来了?
南阳没理会她,问起宅内的情况。杀棋一一说了,杀画日日跟着温软,保护她的安全,明教弟子尚算安稳,杀琴选了一批新弟子在培养,教内并无大事发生,各大门派对明教不满,碍于朝廷不敢轻易动手。
一切尚好。
杀棋从书房里拿来一只匣子,里面摆放着各地送来的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她代为看过了,剩下的就是明教总教送来的信。
“天问离开京城了,不知去向,大祭司的想法是将让她回总教,哪怕是武功废了,教导新弟子也是好的。”
南阳面色冷凝,没有回话,而是将大祭司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他们都不知天问杀师一事,依旧认为天问是教内佼佼者,是良才。
大祭司可惜良才也是情有可原。南阳将信都烧了,吩咐杀棋,道:“天问去处不必管,陛下愿饶过她就与明教无关。对了,从明教挑几个身手矫健的小弟子送进京城,年岁小一些为好。”
乐安还小,按理是该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婢女,就像重日重回,会些功夫也是好的。
“属下记下了,您回来是坐一坐还是留下过夜?”杀棋询问。
南阳看她一眼:“午时未到过什么夜。”
杀棋一噎,讪讪笑说:“杀画日日跟着温姐姐,我瞧着是有好事将近了,不过温姐姐似乎没开窍,无论杀画怎么做都没有反应,您不如帮一帮杀画?”
“温软没开窍?”南阳忍不住笑了,早在十五年前她就懂暖榻之意,十五年后跟晚辈撞不懂情爱的戏份?
杀棋站不住了,望着教主讷讷开口:“温姐姐确实没开窍,杀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要撞墙了。”
“杀棋,不开窍那是因为不喜欢,温软十五岁就开窍了。”南阳不忍杀画去撞墙,好心与杀棋说道:“旁敲是没有用的,当面说真心话,答应就好,若是不答应,天涯何处无芳草,赶紧换一换。”
温软性子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她应该明白杀画的心思,或许是不忍拒绝。
“您说的我不信,温姐姐纯良。”杀棋狐疑。
“懒得与你过多解释,我去巡防营,今夜回来住。”南阳心累,心里不知怎地总是空落落地,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做。
走出新宅,回头看了一眼,对于这里,她没有感情,哪怕是亲手安排的宅子,也没有一丝留恋。
这么多年来,她有个习惯了,习惯出宫入宫。在这期间,有人指责她为臣下,不该随意出入帝王寝宫,有媚上之嫌。
她顿了顿,翻身上马,目光深远,晚上当真回来住吗?
南阳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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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冷了以后,红颜就躲在殿内不出门了,甚至会主动窝在扶桑脚下取暖。扶桑畏寒,她的周围很暖和。
“陛下,登州附近发现了扶骥踪迹。臣领旨,愿前往。”卫照匆匆入殿。
襄王就这么一个孙子,捉住扶骥,襄王大势已去。
“郡主知晓吗?”扶桑从龙案后抬首,扶骥与南阳是一母同胞,南阳对他尚有几分感情。
卫照揖礼回道:“回陛下,郡主不知。”
“那你便去,朕只想见扶骥的尸首,你懂吗?”扶桑敛眸,凝重地望向卫照,“卫卿,你该知晓此事带来的影响。”
她费心将南阳摘得干干净净,不想再因不相干的人再惹来麻烦。
卫照听得皱眉,“臣去就想安全地将扶骥带回来,您这样做,郡主会寒心的。”
“出淤泥而不染,难不成你还想让南阳惹来一身淤泥吗?”扶桑质问。
“陛下,扶骥在,南阳会有软肋在,何必让她一人孤苦无依呢。”卫照求情。
扶桑无动于衷,“裴琅是她的父亲,她都可以不认,会让扶骥成为她的软肋吗?卫卿,朕不是同你商议,是在下旨。”
卫照听得心惊胆颤,陛下是想赶尽杀绝的,不留余地。她回道:“陛下既然下旨,臣不得不遵从,不过陛下可派旁人去,臣不愿郡主记恨臣。”
陛下愿意做恶人那就去做,她不想再被南阳记恨了。
“既然如此,卿与顾子谦同去,还有韩令武,也让年轻人见见世面。”扶桑若有所思道。
“陛下非要这么做吗?”卫照还是想劝一劝,毕竟南阳在意的人不多了。